李肅眼微斂,這銀川肯定有古怪。
兩日後,景雲帶了新訊息回來,根據他這幾日暗查到的訊息,銀川境內吃鹽困難已經持續了五年了,百姓家中用的多是醋布和礦鹽。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鹽價太高。
“五年都沒有鹽吃?他們也太慘了吧。”松柏平素吃飯就重口,他實在是沒法想象五年不吃鹽是什麼樣子的。
李肅對此到是早有預料,如今的銀川刺史柳遠擔任銀川刺史的年頭剛好五年。
景雲繼續開口,“主子,屬下特地去了趟鹽鋪子,言說要多買些鹽,可奇怪的是鹽官居然不願多賣鹽,屬下好說歹說,又加了價,他才同意賣百斤。
還要三日後才能交易。”
李肅問,“他說三日後交易?”
“是。”
李肅:“你立刻回去盯住那個鹽官,看看他今日跟何人接觸。”
“是,屬下這就去。”
待景雲走後,李肅也把松柏打發出去,讓他去銀川鹽井查探一下。
李肅則是留在客棧把近幾日的線索都整合了一下,把所有線索都理順之後,李肅皺眉坐在椅子上。
按照如今的線索不難看出私鹽一事定然和柳遠有關,可奇怪的是,如果這件事情是柳遠做的,那他為何要把大批私鹽販去京城,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顯然柳遠也是這麼想的。
銀川刺史府,書房。
柳遠急的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旁的師爺看的直眼暈,“刺史大人,你快消消氣,為今之計還是要趕緊想個好對策啊。
不然朝廷早晚得查到咱們頭上啊。”
柳遠停下腳步,喘著粗氣,眼球裡滿是因為怒氣而爬滿的紅血絲,“還早晚?陛下已經把這事交給了三法司嚴查,說不定如今銀川的地界上已經有了三法司的人了。”
師爺一聽柳遠這麼說,也慌了,“那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柳遠一腳把眼前的桌子踹翻,桌子撞擊地面發出重重的悶響。
“毛六個王八蛋,是誰讓他自作主張把私鹽賣到京城去的,他是嫌我們的命太長了嗎?”
說起這件事來柳遠就氣的不輕,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來,自然是有腦子,把私鹽賣到京城去,他又沒傻。
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是不好親自出手的,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把鹽販給私鹽販子,他們也怕被人查到,所以每次都會告誡那些鹽販子。
要想從他們手裡拿貨,那就只能把私鹽銷到大西北或者是關外。
那邊朝廷的監察力度稍輕,即使發現了,也不可能和遠在天邊的銀川扯上關係。
雖然大西北、關外那邊挺遠的,但私鹽利大,自然有人樂意。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次就是。
那個就毛六也算的上是他們的老客戶了,他在他們手底下拿了幾次貨了,哪次也沒有出錯,不知道這次他怎麼就把私鹽販去了京城,這不是找死呢嘛!
“那毛六呢?”
柳遠一得知私鹽的事情,就派人出去捉拿毛六了,他如今可不能落在別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