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京已經熱到了極限,即使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汗水也會穿透短袖,順著黏黏的面板滴下來。而此時正是下午三點多,京城天空很少有的一片碧藍,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片雲,沒有一點風,熱浪撲面而來,萬物都被灼烤的無精打采。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某種動物不怕這大自然的威力,那就是女人。一個個穿著清涼,露臍裝、露背裝,熱褲、短裙,滿大街都是白花花的大腿,盡情展示自己的身材,讓一些色1狼看得眼花繚亂,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夠用。
貝音瑤和王真拎著購物袋在一家商場裡有說有笑走出來,王真開啟遮陽傘,說道:“這天也太熱了,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吧。”
貝音瑤在隨身的小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點頭說道:“我記得這條街上有一家西餐廳不錯,也不遠,我們去那吧!”
“好!”王真答應一聲,兩個女人沿街緩步而行。而她們並沒有注意,一個戴著帽子,滿臉油汙,光著腳的乞丐在她們身後走著。大夏天的這個傢伙卻穿著一件到處都是窟窿的棉襖,背上還背了一個烏龜殼樣式的揹包。而揹包的拉鍊壞了,露出了裡面整整齊齊的廢紙。
走了一會,這個傢伙好像也覺得熱了,把腦袋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這才看清他的整個容貌。也就是三十來歲,高高的鼻樑,眼眶深陷一看就是新疆人。
當貝音瑤和王真走進西餐廳的時候,這個傢伙也停下了腳步,在西餐廳外面的臺階上坐了下來。然後在兜裡拿出一個已經發黑的饅頭,很享受的一口一口吃著。
這時在對面街上又走來一個乞丐,年紀大概有五十多歲。那漆黑“發亮”的臉被亂髮遮擋著,身後也揹著一個破布袋,不過看上去好像很沉,壓得他背都駝了。一步一跛艱難的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巡視著路面,尋找可用的東西。
一陣微風拂來,惡臭隨風而至。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味。路上的行人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個年老的乞丐,紛紛掩鼻躲避。
年老的乞丐對那些厭惡的目光好像其以為常,根本就不在乎。當他走到西餐廳門口的時候,也不再低頭尋找,而是站在了那名年輕乞丐的不遠處,開啟手中那破爛不堪的袋子,用那佈滿了像河溝一樣皺紋的黑手在裡面翻找著,從裡面翻出一個透明袋,然後,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進袋裡,裡面全都是吸過的菸頭,短的有一到兩厘米,長的也不過是五六厘米。他挑了一根短的出來,點燃並吸了起來。可能是站累了,接著又蹲了下來,可一隻手卻還緊緊地抓住身邊的破布袋,好像是害怕被人搶走一樣。
王應龍,北京市公安局特警大隊拆彈專家,也是楊洛的兄弟。就在去年楊洛對付張家的時候,當他看到那個自制的液體炸彈時,就知道那是他們的隊長,楊洛的傑作。他不知道因為什麼,楊洛會大動干戈的開殺戒,但作為生死兄弟,他絕對不會問為什麼。如果不是穿上了這身警服,他不但不會把炸彈拆了,反而還會在弄幾個扔在那。可既然穿了警服,那就必須負起自己的責任,把炸彈拆了。不過這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對楊洛造成威脅。但如果楊洛真的遇到危險,他絕對會毫不遲疑的脫掉警服,拿起槍站在楊洛身後。
而過幾天他就要就要結婚了,雖然知道楊洛可能就在北京,但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絡,也不知道去哪找,只能遺憾的放棄。
王應龍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在商場裡走出來,他的未婚妻朱雪暢摟著他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應龍,天太熱了,我們找個地方涼快涼快,順便吃點東西吧。”
王應龍點頭:“好,你想吃什麼?”
朱雪暢說道;“我想吃西餐!”
王應龍苦著臉說道:“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又貴又難吃,而且還沒有營養。”
朱雪暢一瞪眼:“你去不去?”
王應龍急忙說道:“去去去,不要說老婆大人要吃西餐,就是想吃龍肝鳳膽,也得去。”
“撲哧!”朱雪暢撲哧一笑,“德行!”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當走到西餐廳門口的時候,王應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眉頭一皺,看了那一老一少兩個乞丐一眼。雖然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但朱雪暢作為跟王應龍最親密的人,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異樣。
“怎麼了?”
王應龍說道:“沒事!”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餐廳的大門,“這裡的環境不錯,我們就在這裡吃吧!”
朱雪暢狐疑的看了王應龍一眼,也沒有多問:“行!”說著兩個人走進餐廳。
此時不是就餐時間,餐廳裡的人並不多,王應龍指著靠窗的位置說道:“我們就坐在這吧,一邊吃一邊看著路上的風景,很不錯。”
朱雪暢翻了個白眼:“你不是看風景,而是看美女吧。”
王應龍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怎麼可能,我看你還看不夠呢,怎麼會看那些庸脂俗粉。”說完坐在了窗前的位置上,正好面對窗外,而那兩個乞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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