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死他算了。
將人關進柴房裡,美景哼著小曲兒去端藥給宋涼臣。
妙迴帶著天兒已經回到了燕王府,幾個月不見,天兒被老王爺養得白白胖胖的,宋涼臣抱著都覺得手痠。
“他是不是長得更像你了?”聽見美景的腳步聲,宋涼臣直接開口問。
美景笑了笑,將托盤放在一邊,端起藥碗,看了他懷裡的天兒一眼道:“原先更像妾身,現在長開了一些,反而更像王爺了。”
宋涼臣一愣,伸手輕輕碰了碰天兒的臉,誰知道天兒不知為何,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嚇了一跳,宋涼臣連忙把孩子遞給美景,美景接過來看了看,笑著道:“是尿褲子了,奶孃先抱走,王爺還要吃藥呢。”
說著就將天兒塞進奶孃懷裡,朝她使了個眼色。奶孃會意,連忙把孩子抱了出去。
哭聲漸遠,宋涼臣抿了抿唇,低頭沒說話。
妙回站在旁邊,表情裡滿是擔憂。美景卻像沒事人一樣,坐下來一勺勺地給他喂藥:“王爺不用太擔心,您沒有傷著天兒。”
宋涼臣點頭,喝著濃苦無比的藥,又問了妙回一句:“本王的眼睛很難治好嗎?”
“奴婢正在找合適的藥材。”妙回勉強笑了笑:“您的眼睛沒有受傷,只是因為某些刺激一時難以承受,所以暫時看不見了。奴婢會繼續想辦法的。”
這樣的病例她沒有遇見過,眼睛是完好的,卻始終看不見東西。說實話,要完全治好,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但是王妃說,凡事往好處說,別讓王爺太失望。
也不知道能瞞得住多久。
喝完了藥,宋涼臣剛想說什麼,卻聽見院子裡有一聲響動,當即便道:“有人從柴房的窗戶翻出去了。”
美景一愣,對柴房不太上心,倒是十分驚愕地看著宋涼臣:“妾身什麼都沒聽見……王爺卻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宋涼臣起身道:“眼睛看不見,耳朵怎麼也會靈敏一些。你是不是把涼夜關在柴房裡了?快去看看,他武功不錯,應該是要逃了。”
“王爺不必擔心。”美景嘿嘿笑了兩聲:“他跑不出王府。”
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人崩潰呢?不是把他關在屋子裡讓他沒有絲毫逃走的機會,而是每每給他機會,卻始終讓他跑不掉。
玉樹和沈山水一早帶著人在院牆外頭,只等宋涼夜越牆而出,便一擁而上,將他重新捆回柴房裡去。
“放開我!”宋涼夜的嘶吼響徹整個相思苑。
宋涼臣聽得直搖頭,嘆息了一聲:“幸好本王沒有得罪你。”
頓了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又連忙補了一句:“就算得罪了,也已經償還清楚了。”
沈美景笑眯眯地踮腳,拉著他讓他低頭,然後吻在了他捆著白錦的眼睛上頭。
任逍遙和程北望一進來就恰好看見這一幕,外頭陽光正好,裡頭高大的男人低著頭,嬌小的女子踮著腳,唇瓣輕輕落在那白錦之上,再沒有什麼親吻比這更溫柔。
讚歎了一聲,任逍遙輕咳道:“王爺王妃,小的有事稟告。”
連忙站直身子,美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們,朝任逍遙招了招手:“姐姐快進來說話。”
程北望心疼又羨慕地看了宋涼臣一眼,跟著任逍遙進來坐下,不等任逍遙開口,自己先搶著道:“這幾個月燕地戰爭不斷,有人卻接著這機會發國難財,王爺,我是特地來告發任記奸商的。”
語氣一本正經,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美景一瞧,不對勁啊,程都督與任逍遙之間,怎麼瞧著有股子怪怪的牽扯,他們不在燕地的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任逍遙白了程北望一眼,看著美景道:“別聽他瞎說,他這是嫉妒我們女人生意也能做得這麼大。現在咱們的鹽已經賣到了燕地之外的地方,這幾個月收益不小,足夠咱們安享晚年了。”
這麼厲害?美景咋舌,眨眼道:“我一直不在,生意做大了也都是姐姐的功勞才對,不用帶上我的。”
“哪裡的話。”任逍遙拿了個寶箱出來遞給她:“要是沒有你,任記在燕地怎麼可能橫行?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做得這麼大,這是這幾個月你的分紅,該給燕地的稅銀,小的也已經分文不少地給了。”
美景很想說,上次借的錢還沒還給她呢,結果開啟那箱子一看,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