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聽得沒反應過來,側頭用眼神問玉食:“這是二爺定的樣式?”
玉食輕輕搖頭,用眼神回她:“咱們主子又開始瞎掰了。”
錦衣瞭然,配合地開口道:“郡主要是實在不喜歡,奴婢就去稟告二爺一聲,重做看來不來得及。”
美景回頭,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趙安居一把便將她手裡的嫁衣給拿了回去,摸著上頭的龍鳳花紋,抿唇輕咳道:“既然是仲王的心意,那本郡主就要這個了,不用重做。”
瞧,這不就解決了?朝錦衣擠擠眼,美景一本正經地回過頭來看著她:“不用重做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嗯。”趙安居應了,拉著銀鉤就開始興沖沖地要試穿。
踏出北院,玉食悶笑道:“主子這麼騙人,不怕被拆穿嗎?”
美景搖頭,十分有把握地道:“她那種性子,不會去問宋涼夜這些小事的,只會自個兒悶著高興,能讓她高興又不用累死繡娘,這叫善意的謊言。”
好有道理,錦衣忍不住跟著點頭,正要再說笑,卻眼尖地瞧見了前頭過來的人。
“主子。”連忙拉了拉美景的袖子。
美景抬頭,就看見那頭走過來的宋涼夜,依舊是一身黑色,像是剛剛從外頭回來。
“你怎麼來北院了?”他挑眉,眼神深深地看著她。
美景垂眸道:“來幫郡主看嫁衣,明日大婚之喜,先賀過仲王。”
行禮低頭,髮髻上的玳瑁簪就被人看了去。宋涼夜微微沉了眼,輕笑一聲:“燕王可真是個小心眼的。”
不解地抬頭,順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自己頭上,美景也算明瞭,他是說宋涼臣也送她個玳瑁簪子,小心眼麼?
她倒是覺得挺可愛的,畢竟是送她東西,也沒有像面前這人一樣故意噁心她。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美景頷首,越過他身邊就要繼續回相思苑。
宋涼夜側頭,看著她道:“你還是不動心的時候最漂亮,看著像堅硬的蘇鐵罐子。這一對人動心,可就變成陶罐子了。”
美景一愣,回頭,目光不太友善地看著他:“二爺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別對宋涼臣太上心。”他笑道:“他那心裡,可從來不止你一個人。”
頓了頓,美景勾唇,學著他的樣子笑得嘲諷又漂亮:“這是一早就看明白了的,不用您提醒。我對誰上心,對誰不上心,也都用不著二爺來管。”
“好。”宋涼夜點頭,收回了目光,朝她微微頷首。
美景甩了袖子就走。
他才是陶罐子,他全家都是陶罐子!說什麼上心不上心,感情這種事,除了她自己,誰能說得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宋涼臣又不是第一天心裡有別人,這兩三句話,還能對她造成什麼影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