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夜一定沒想到,早在他多年前派出看劍的時候,爺就盯上他了,這麼多年的一舉一動,爺全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而更讓玉樹佩服的,是爺一早知道宋涼夜圖謀不軌,但當初他失血過多病危的時候,卻還是給他餵了自己的血。就從那時候開始,比起效忠王爺,玉樹覺得效忠爺更令他心甘情願。
他的匕首永遠不會朝著世子,哪怕是朝著他自己。
趙豐年皺眉看著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問宋涼臣:“他可靠嗎?”
宋涼臣笑了笑:“可靠,比我還可靠。”
玉樹一愣,黑黑的臉上微紅,捏著碗撓了撓腦勺。
“好吧。”趙豐年伸手將他手裡寫的東西拿過來看了看:“你要我做什麼?”
宋涼臣道:“按照這上頭所寫,我假扮成你,帶著人橫渡離落河,你便喬裝一番,帶三千精銳,繞路去貫城找瑞雪。”
趙豐年一愣,想起宋瑞雪,微微不悅:“要我與她相見?”
“你不是想嗎?”宋涼臣挑眉,直言不諱地戳穿了他。
“我…什麼時候說了想見她?”趙豐年抿唇:“她那潑辣的性子,看著我就怕是要上來跟我打一場。”
“生死存亡,她不會那麼有閒心跟你打架。”宋涼臣笑了笑:“何況,現在瞧見你,她也許無悲無喜,就只當你是趙世子罷了。”
趙豐年黑了臉,捏著那幾張紙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兵貴神速,那我就先去點兵了。”
宋涼臣點頭,看著他出去,又看看旁邊的程北望:“黎城那邊如何?”
程北望道:“普天同慶,真是放鬆的時候,準備等水位再低些,便渡河過來。”
“好。”宋涼臣笑了:“那便傳令下去,咱們今晚渡河。”
今晚?程北望咋舌,出去問了問軍師,軍師直言:“今晚無風無雨,自然是渡河的好時機。”
好吧,都這樣說,那就渡河吧。程北望聳聳肩,下去發令。
申時一刻,沈美景驚醒,看了看屋子裡坐著的宋涼夜,大著舌頭道:“我做夢了。”
宋涼夜抬頭看她一眼:“做了什麼夢?”
她夢見宋涼夜帶人渡河,過去將燕趙之軍全數殲滅了。
當然,她是不可能說實話的。
“我夢見燕軍正在渡河。”伸手捂了捂腦袋,美景道:“不行,我得出去看看,上次我也做夢,夢見涼臣死了。”
宋涼夜一愣,放下手裡的東西,一把抓住想往外跑的她,想了想道:“我陪你去。”
“好。”
他是怕她耍什麼花招吧?她的確是有花招要耍,就看他上不上當了。
美景急急忙忙往外走,拉得宋涼夜都踉踉蹌蹌的。到了城門口,眾人都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