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子。”玉食掀開簾子出來,一臉焦急地道:“世子妃昨日受了驚嚇,現在發起了高熱,早茶請安怕是得取消了。”
“什麼?”溫爾雅和於夢霜同時皺眉看向她。
沈美景病不病的她們不關心,但是她這一病,誰來主持公道?
於夢霜提著裙子就要往內室走:“昨兒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病了?墨兒快去請大夫,我來看看。”
玉食伸手就攔住她:“於主子別掀簾子,主子現在還見不得風,您在外頭看一眼就是。”
於氏皺眉,隔著紗簾往裡頭看了看,只勉強看得見床上躺著個人,有輕微的咳嗽聲傳出來。
“於妹妹也真是,世子妃病了不關心關心,這副樣子是覺得世子妃裝病不成?”溫爾雅在後頭拿帕子擦了擦嘴:“未免有些失禮了。”
於夢霜皺眉,回頭看著溫爾雅道:“姐姐這是存心要與妹妹過不去?妹妹分明就是關心世子妃,您偏生要這樣誤解?”
“到底誰跟誰過不去?”溫爾雅嗤笑著上下掃了掃她的臉:“於妹妹臉上這麼粗糙,怎麼不多用點珍珠粉?”
“怕裡頭有藍銀草!”於氏壓著火氣笑了笑:“溫主子的五百兩銀子,可還清了?不然這臉再好看,也不能侍寢呢。”
“銀子倒是其次,侍不侍寢也沒那麼重要,要是有人以下犯上,汙衊側妃,不知道主院的凳子上會不會又多一個送命的?”
“妹妹對姐姐可是尊敬得很,就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人使絆子,讓人不得安生了!”
“呵,誰心裡有鬼誰自己知道。”
寧淳兒樂得不行,抱著肚子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才上前道:“兩位在這裡吵鬧,怕是有些不妥吧?世子妃還在生病呢。”
溫爾雅抿唇道:“跟侍妾吵鬧,還是低了自個兒身份,我就先告辭了,等爺回來,這事兒自然能有個結果。”
於夢霜瞥她一眼,抬著下巴沒有再應,溫爾雅也就甩著帕子走了。
沈美景躺在床上吭哧吭哧地咬著桃子,聽得外頭安靜了下來,才笑眯眯地把核兒丟去一邊,擦了擦嘴,小聲問旁邊的人:
“晚上的東西準備得如何了?”
錦衣低聲道:“主子放心,菜餚和主院的佈置都已經完成了,只要您晚上‘病’好了就行。”
點點頭,美景繼續翻身就睡,今兒反正她生病了,誰也吵不到她頭上來。
宋涼臣頭疼欲裂地跨進世子府,昨日喝得宿醉,今日可就遭了秧,這腦袋像是有人拿錐子要硬生生錐開一樣,煩躁極了。
黑著一張臉往裡走,沒走兩步就見溫爾雅迎了上來,瞧著他這模樣,先是一愣:“爺怎麼了?”
臨風回答:“主子昨晚喝醉了,今日有些頭疼。”
溫爾雅抿唇道:“您與世子妃也真是心靈相通,您這不舒坦,世子妃也病了。”
“她病了?”宋涼臣皺眉看著溫爾雅:“生的什麼病?”
“發了高熱。”溫爾雅道:“都是因為昨晚上院子裡有人裝鬼,嚇壞了世子妃。”
宋涼臣一頓,抿唇:“誰又不安分了?”
“還能有誰?”溫爾雅撇嘴道:“洗硯池那位想往上爬了唄,還非要誣陷妾身,幸虧世子妃聰明,一眼看穿她的把戲,沒責問妾身。”
他怎麼有點聽不明白啊?宋涼臣捂了捂腦袋,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於氏又怎麼了?
“爺!”於夢霜也來了,上前就拉著他的手,倔強地抿著唇:“爺只說了尊卑有矩,不可越了去,卻沒說以大欺小當是如何?”
“又怎麼了?”宋涼臣被這兩個人直接攔在了原地,站著都覺得天旋地轉,語氣也忍不住惡劣了些:“你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兒,讓我回去休息休息?”
兩人都是一愣,於氏皺眉正要再說,溫爾雅就一把扶過宋涼臣:“宿醉定然十分難受,妾身給爺去準備醒酒湯,爺先去躺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