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我上前徐徐推開了祖祠的門,這扇門已經很破舊了,發出陣陣不堪重負的聲音,隨時都會解體。
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方小小的院落。
一條青磚鋪就的羊腸小道,直通前方供奉靈位的正殿,兩側種滿了植物,多是桃李樹木,還有一些花卉,長勢異常茂盛,高過成人。
這其實也是一種風水講究,北方許多祖祠皆是類似的佈局。
舊時,人們認為祖祠是先祖靈魂安息之地,在這個非常重視倫理綱常的國度裡,每個人的家庭觀念都非常強烈,所以生者便認為已逝之人最大的心願便是子嗣滿堂,故而祖祠中多種桃李,也是取個桃李滿堂的寓意,花卉植被厚重一些,便是認為家族長青。
可這裡的植被未免太多,有點過猶不及的意思,反而犯了風水忌諱,致使陰氣過重。
用老迷信的話說就是——樹多能藏鬼。
腦袋裡轉折這些老迷信的話,我心情又沉重幾分,走在青磚小路上,更覺這裡陰森寒冷,加之這裡光線昏暗,看不清花卉叢中情況,不免胡思亂想。
我加快了速度,拖著小豆子迅速穿過這裡,直抵正殿門前。
這裡大門緊閉,門檻兒極高,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嗡!
這時,九龍劍毫無徵兆的顫抖了一下子。
震感非常清晰,我很確信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當下連忙取出九龍劍。
劍身上烙印的龍之九態無聲無息間已然亮起,色似火炭,光芒比我斬傷陳爺是還要熾烈三分,照的我半邊臉都隱隱發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九龍劍會有異常?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它?
我忙回頭問小豆子:“能看見什麼嗎?”
在我的認知裡,能刺激九龍劍的只有那種東西,此時也不免往那方面想。
小豆子眼睛黑白分明,沒有異常,她有些懵懂的搖了搖頭。
“問你身體裡面的那個神經病!”
我沒有貿然推門進入正殿,拉起小豆子的手,滿臉警惕的看著四周。
小豆子偷偷吐了吐舌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不過就是片刻而已,她再次睜開眼睛:“九哥哥,那個姐姐說她在我身體裡面什麼也感受不到,需要出來。”
“趕緊讓她出來!”
我道:“該謙讓的時候不謙讓,不該謙讓的時候和我亂扯皮!”
“不是說每次那個姐姐出來都得經過你同意麼?”
小豆子咕噥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片刻後,她撒開了我的手,在花卉叢裡拔起一株牡丹,折下其根莖,拿捏在手中打理著上面的根鬚。
我蹙眉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讓那個姐姐出來啊,這是她告訴我的辦法。”
小豆子擺弄著手裡還帶著泥土的根莖,輕聲說道:“那個姐姐說了,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不允許她再次出來了,她只能用個別的法子,她讓咱們先原地戒備著,別再闖禍了,等她出來再說,不過她也說了,你不要過多指望她,用這種方式出來她沒有多大力量,只能做個明眼人給你指指路,免得你再犯渾。”
我默默點了點頭,不去與那個神經病爭執。
九龍劍都示警了,這裡應該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複雜一點,不妄動是對的。
小豆子再沒多說,很快打理好了根莖,此時那根莖看起來與人參頗為相似,竟有簡單的人形,她盤坐在地,雙手合十,將根莖夾在手掌中間,閉目似乎在祈禱著什麼。
看樣子,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把大兵放下,持劍環顧四周守衛著,不見怪事發生,但其間九龍劍又輕鳴過兩回,劍身上的龍之九態愈發璀璨了,彷彿九條龍隨時都會活過來一樣,有種莫名的神韻,我盯著看了很久,心神都被吸引了。
滴滴滴……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將我驚醒。
是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