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奔波,村子周邊方圓千里我和宓妃大概都轉悠遍了,莫說智慧生靈,就算是一些地心獨特的飛禽走獸都極其罕見,偶爾碰到一兩隻,都被我和宓妃獵殺充飢了,唯恐整個地心都不剩下多少了,早已被吃光殺盡,唯獨這一個村子炊煙裊裊,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問題。
“不是大惡,必是有來頭的人家。”
我心裡暗自戒備。
宓妃是貴女,恐怕從生下來就沒有為衣食發愁,她有大智慧,卻未必有生存智慧,見到餓殍遍地,心裡只剩下同情,卻根本沒想過在這末世之中,能活下來意味著什麼!
我在市井底層掙扎,太清楚面臨絕境時會發生什麼了,不僅是人,所有智慧生靈皆如此!
不過,這是唯一的住戶,我看宓妃興奮,不忍多說什麼,卻暗自藏起九龍劍,又從地上抓起泥巴把自己弄的黑黢黢的,基本都沒了人樣。
如此,我們才進村。
村口幾個幼童正在玩耍,它們相貌很奇特,明明是人形,卻身覆鳥羽,面目與獾子十分相似。
“鶻人。”
宓妃笑道:“這是一個大族,十分聰明,耐力非常好,十分精明,又忠誠誠懇,所以以前被安排負責後勤,數萬年前只有極少數去了地表,因為數量太少,難以繁衍,最終消失在地表,你沒有見過也是正常的。”
宓妃十分篤信天性那一套,她說,這是沉澱在他們血脈中的品質,不會改變,見到這是鶻人後,很是放心,面帶笑容走上前去。
村口的小鶻人一見到她,驚慌失措,不再玩耍,一鬨而散跑進了村子裡。
村子很小,只有幾戶人家,街道上飄蕩著一股醉人的香氣,他們似乎正在做飯。
我們的到來引起了騷亂,不久後,一戶人家開門,一個渾身黑羽的鶻人出現,它佝僂著身子,看起來似乎年邁。
這個老鶻人顯然是這裡的長者,地位很高,他一出現,其他幾座屋子裡陸陸續續走出不少鶻人,至少有數十個,可惜鶻人的性別特點我瞧不出。
唰!
這一瞬,宓妃的氣質變了。
她的瞳孔綻放出銀光,強大的血脈之力噴薄而出。
這是王族的特質,在這裡她直接展現了出來。
老鶻人大驚,渾身羽毛“撲稜稜”的顫動著,眼中明顯有敬畏,似被宓妃的血脈所壓制,它與它身後的族人齊齊拜倒在地,口中嘰嘰呱呱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
那是地心世界的語言。
宓妃顯然也懂這種語言,在回應。
忽然,宓妃握住了我的手。
嗡!
這一剎那,我與她之間產生了一種共鳴,然後我聽懂了老鶻人的話。
這是王族的能力,是王族與愛人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語言是倆嘴皮子一碰發出來的,最會騙人,可內心不會騙人,王族的婚姻中,從不信仰個人**之類,他們信仰靈與肉的完全結合,常常會彼此握著雙手,透過血脈的相連共振來感受對方的內心世界,對方所想,所感受到的一切,皆入自己心中。
宓妃正是用這種方式讓我知道她所聽到的一切。
“沒想到……至高的王族還存在……”
老鶻人昂首,神情悲慟:“我們的靈魂……回來了。”
“王族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