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灰髮老人來了一趟,他在靈前駐足良久,忽然嘆道:“這是禁區第一次如此祭拜一個黎明之人。”
他很平和,只是看起來又蒼老了幾分。
我能感受得到,他對黎明似乎不再敵視,這或許與外界的事情有關。
接下來的幾天,我很明顯能感覺到整個禁區的不同。
上回來時的祥和不復存在,我看見姜水村的那個只剩下一顆大黃牙的涅槃級老人在磨刀,也看見黑叔叔不再跑出去採藥,整日帶著一幫年輕人在練刀法。
甚至,還有牛頭人、人熊等強悍的族群在巡邏。
一切都說明,一場驚天的風暴正在醞釀。
轉眼,我已在靈前守了五天。
這一日,綠衣女子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這是禁區裡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強行干涉不可名狀的形態,實現一種超級蛻變,卻沒有被磨滅,說出去就很嚇人了,今夜她形體很穩定,沒有踏入靈堂,反而站在遙遠的樹叢中靜靜凝視著我,月華傾瀉在她身上,空靈明淨。
她在呼喚我。
我起身走進樹叢,不敢置信的打量著她,因為她體內的能量太穩定了,不禁失聲道:“你成功了?”
綠衣女子昂頭看向天際。
月亮很圓。
我這才恍然,原來是月圓之夜了。
“不過,我也快成功了!”
綠衣女子笑道:“想必,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
我心驚肉跳,忍不住說道:“你現在到底屬於什麼?”
“你什麼你?”
綠衣女子蹙眉道:“我叫綠蘿,不過這名字不是給你叫的,你得喊師孃!”
我撇了撇嘴,心想她臉皮也真是夠厚的,不過這話我也就想想而已,不敢說出來,踏入涅槃秘境後,我能感受到很多東西,直覺告訴我,綠蘿很可怕,或許能吊打我,比灰髮老人都要強悍很多,遂乾脆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看到你這幾天半死不活的,想來陪你說說話。”
綠蘿笑道:“你心思太重了,這樣不好,作為一個進化者,你這樣走下去,縱然沒有被人幹掉,老天也要斬你!”
這是告誡。
她走過非常兇險的路,這是在透過自己的經驗指引我。
我沉默著,不知該說些什麼,性格天成,很難去改變什麼。
“我也沒有太多能教你的,就送你一壺老酒吧!”
綠蘿將手裡拎著的一個酒葫蘆塞給了我,正色道:“我最近心生感應,有種不祥的預感,黎皇可能出事了,我無法離開這裡,但是你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你如果不振作,未來只會失去更多!!”
師父出事了?
我精神一震,心裡生出了一種恐懼。
我不知道那個待我如子嗣的男人出事了我會做出什麼!
綠蘿悄無聲息離去了。
待我重返靈棚,斟酌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豔妖慌慌張張的衝進了宓妃的房間,這一夜,宓妃震驚,匆匆離去,似乎安排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我心裡愈發的不安了。
天光乍破時,我一口飲盡了綠蘿送給我的酒。
酒是辛辣的,可我更多的品嚐到了苦澀。
“葬了大老黑和安雅吧。”
我站起了身,看向大兵和姬子:“我們繼續這樣守著安雅不會復活,可是,更多的人卻會死去,哪怕我們不能抵擋洪流,也總該做點什麼,我覺得可能發生了大事,而且是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