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頭,算是認下了畢滄瀾的說法。
“好師弟,還不過快點過來見禮嗎?”
畢滄瀾的笑容愈發的揶揄了,令人心中不適:“咱們的好師父黎皇不是最倡導忠孝禮義廉恥那一套嗎,你作為他最疼愛的弟子難道不準備繼承他的衣缽嗎?”
“人應該活在當下,曾經種種,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拿出來說事有意思嗎?”
我很平靜,淡淡說道:“天地君師親,天地君距離我過於遙遠,所以,在我的生命力能讓我聽話的只有兩種人,一者是傳道受業解惑的恩師,二者是撫養我長大成人血濃於水的親人,除此之外,我誰也不拜,誰也不敬!你?我不認識,我只遵師命,師父沒有提起過你,那你就是路人甲。”
師兄?
我心裡冷笑。
我不知道安雅到底和他有什麼樣的淵源,但這個人絕非善類,對我也沒有任何善意可言,他隱藏在暗中時,我分明感覺到了一絲徹骨的森寒殺意。
既然是敵人,那有什麼好親近的?
“嘴很硬,就是不知道骨頭是不是一樣的硬。”
畢滄瀾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笑道:“你這是看不起我這個黎明棄子嗎?既如此,那我這位被逐出師門的師兄倒是想向你這位深得師父喜愛的小師弟討教討教了,來,與師兄公平一戰。”
“我去你孃的!”
大兵都看不下去了,破口大罵:“狗雜碎,你還要點逼臉不?明明是趁人之危,偏偏說什麼公平一戰,擺明了不就是逮著我們力竭下黑手嗎?你要真想公平一戰,那就讓小九恢復元氣,打到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找死!”
畢滄瀾眼中寒光一閃,直接出手了,對著大兵眉心一指點出。
這一招,看似毫無波瀾,卻是要命的手段。
如無意外,畢滄瀾應該是掌握了風的力量,我看見在他之間幾乎形成一個風眼,速度太快了,不過眨眼就完成,風眼凝聚出一顆錐子,直奔大兵頭顱而去。
這一擊只怕比一顆大口徑狙擊槍打出的子彈都要厲害,足以洞穿大兵的頭顱!
我一步踏出,直接揮劍!
鏗!
那道螺旋氣勁打在九龍劍上,一時間,九龍劍顫抖不停,劍鋒都在“嗡嗡”作響,小幅度飛快顫動著。
我只是在方才那短短片刻的工夫裡恢復了一丁點的能量而已,這一擊幾乎已經全部用上了,但並沒有爆發出最強的力量,幾乎等於是用異於常人的體魄硬生生的和他的能量對碰了一下子,吃虧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連連後退,不僅僅九龍劍在顫抖,就連我胳膊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著,這種顫動像可怕的惡疾,不斷反擴散傳染,最後讓我渾身如篩糠,毛孔裡深處血水,口鼻間更是溢血不止,“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我輸了。
且不論畢滄瀾是不是趁人之危,單純剛剛這一次交手,我輸的一塌糊塗,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這種力量很詭異,似是風,又似水,似水多過於似風,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強,綿延不絕,極為恐怖,很是陰險,藏著至少五重暗勁。
我甚至覺得,哪怕我全盛時期,遇上他也或許不能敵。
能將天地的“道”運用到這一步,這很了不起,撇開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只論進化路上的天賦和才華,我不得不服他!
“不錯,還沒死。”
畢滄瀾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這只是五重暗勁,我隨手打出的罷了,你沒有機會的,小師弟。”
說此一頓,他忽然看見姬子在四下觀望,笑道:“怎麼?到現在了還在指望黎明的人來救你們?”
姬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用抱有任何期望了,你們如今已經是孤軍,是我掌中的玩物,想怎麼揉捏你們就怎麼揉捏你們!”
畢滄瀾撇撇嘴,指著西方,淡淡說道:“前不久,那裡出現了一部黎明的人馬,好大的陣仗,都是世家的精英子弟,暗部的成員也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人,不過已經全死了,頭顱滾得滿地都是,有人把頭顱壘起來,說這叫做京官,可惜死的還是有點少,不夠壯觀,沒有古代那種動輒數十萬人伏屍成山的氣派。
至於咱們的好師父黎皇嘛,一天前已經撤離這裡,倉皇敗退,現在還在被滿世界追殺
所以,沒有人會來的。”
“你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