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召的命令下達的很快，幾乎在我們剛剛聽到訊息的時候，我們就收到了徵召令。
那是一封鮮紅的書信，裡面的內容大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說我們在黎明期間，課業表現出眾，得到了諸多教官的認可，特發此證，執此證即刻進入黎明本部，聽候安排。
顯然，這是統一格式，跟外面的證書差不多，可惜內容並不適用於我們幾個。
因為黎皇的原因，我們在黎明享受著絕對的特權，甚至都沒有跟其他學員接觸過，據說有不少教官級強者會開課，闡述在進化之路上的種種奧妙和道理，談論究極進化的秘密，還有關於那些怪物的特點，總之有許多類似於這樣的課業，與正常的學校沒什麼區別，但我們一節課都沒有去上，其他學員更是一個不認識，黎皇認為沒必要，生死大戰才是守望者需要的洗禮途徑，守著他們這幾個強悍到沒邊的教官再去聽那些人絮絮叨叨簡直是浪費生命。
說白了，學院之路對我們來說很荒唐，完全沒有所謂的學子樣子，一轉眼就要結業了，讓我們有些悵然。
“看來我們是捅出了天大的亂子。”
小閣樓裡，我們幾個人相對而坐，擺一些小食，談論著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大事，大兵四仰八叉的靠著牆，詢問道：“為什麼我這麼不安呢？莫名其妙就要結業了？哎，姬子，你是世家子，對這些事門兒清，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戰爭要來了。”
姬子摩挲著徵召令，面無表情的說道：“眾所周知，無論是入微還是結氣秘境，其實都是夯實基礎的過程，這個時候進化者或許會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但實際上很有限，開闢碎虛秘境後才會有質的飛躍，把結氣秘境的學員投入本部，去面對更加可怕的敵人，這無異於揠苗助長，甚至等同於扼殺。
在遙遠的過去，確實有過這樣幾次事件，每一次都是跟那些怪物爆發了進化者之間的大戰，成熟的守望者力有未逮，這才會讓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學員披掛上陣。”
“這麼說來，黎明本部難道遭受了重創？”
我神色凝重，早已有如此猜想，說道：“難道賀蘭山分部的事情還有更多細節沒有公佈出來？黎明本部實際上損失非常慘痛？”
“屁！”
大黑狗臥在一側，沒好氣的說道：“你未免也太小看黎明瞭，和深淵鬥爭數千年，雖說沒有滅掉對方，可也一直在壓制對方，否則為什麼會是守望者獵殺怪物的局面？該是那些怪物來獵殺我們！”
這好像也有道理。
不過這條大黑狗斜著眼看人，讓人熱血上湧，很想拍死他。
我沒好氣的斜了它一眼：“你有何高見？”
“什麼高見不高見的，加上你那表情，本座為何如此不爽？本座這是真知灼見！”
大黑狗怒道：“黎明的底蘊有多深厚你想象不到，你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且不說賀蘭山分部一戰黎明是贏了，就算是這個分部被完全踏平，對於黎明本部來說也是不疼不癢而已。
你且看看這一戰跳出多少老怪物？那些已經被認定死去的人全都出來了。
比如那個愛割耳朵的老戰神，那傢伙一百多年前就老的牙都快掉光了，走路顫顫巍巍的，逢人就說自己快要死了，他一輩子得罪無數人，太多人惦記著等他晚年下黑手，結果每每有人跳出來，都被這老東西一柺棍戳死了，壞得很，滿肚子騷套路，不信你回頭去見識見識，保準看見你第一眼就會哀嘆英雄遲暮，說自己快要老死了，結果老東西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我看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像他這樣的老東西太多了，全都藏著掖著呢，這些老東西被稱之為底蘊！”
這條老狗來歷神秘，顯然知道許多秘辛。
我正色道：“那你怎麼看這次提前結業的事兒？”
“挪窩唄！”
大黑狗咧嘴道：“最近一系列的變動讓上面一些人不安了，預感大戰將會來臨，會死很多人，所以先讓現在訓練的差不多的這批人結業出來，當成預備役，然後再招新人進來，總歸真打起來，那深淵也不是吃素的，恐怕人命如草芥，多準備點人命總歸沒錯“
我眼皮子狂跳，老狗的這種形容還真是不大好接受。
似乎我們所有人都變成了消耗品。
雖然，這是事實，無論是湘西苗寨還是賀蘭山分部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我們，果真戰起，人命比草芥高貴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