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戰場外歡聲雷動,而與之相對的明月城就顯得安定平和許多,但這也只是暫時的,血晶之力已經消散,城中居民逐漸恢復冷靜,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迷迷糊糊渾渾噩噩但並不代表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相反,身在局中,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發生了何種事情。
“不能忍!”
“討還公道!”
“維魯將我等性命當做什麼了?隨時可以犧牲拋棄的祭品?!”
不知有誰先喊出這麼一聲來,瞬間激起千層浪花眾多魔物紛紛響應從者雲集,不斷地往城主府靠攏,守衛已經不能算作守衛,都紛紛倒戈要推翻維魯的暴。政,只是短暫的兩個時辰時間,城主府被攻陷,到處都是暴亂的魔物,真要說唯一安定的只有那空曠的城主大廳。
大廳內,體態豐滿魅惑眾生的月兒公主正安然而坐,維魯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城主府對她也完全不設防,她已經自由了,完全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可奇怪的是這一刻她哪兒也不想去,她只是一個人呆呆坐著,彷彿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但是要說在等什麼人,她也實在想不清楚,一時陷入茫然,對於外邊的喧囂她置若罔聞,抬眼看向大廳高臺,那個座位高高在上,是許多魔物夢寐以求的至尊之位,現在看來卻有種說不清的蕭條。
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眼前晃過隨後落在了首座之上。
維魯回來了,那是他的專屬位置,出奇的是對於維魯的到來,月兒一點都不害怕,而她也終於確定自己在等待什麼。
她在等維魯!
聽來何其荒誕,他們兩人的關係絕沒有好到這個地步,但那種感覺就是如此強烈。
“我知道你在等我。”維魯的聲音更加平靜。
“你出現在這兒,那麼結果就已經不難預料了。”月兒輕聲說,首座上的維魯表面無傷。但她看得出來他眼神暗淡死氣沉沉,那絕對不是一個活人所應該具有的姿態,月兒明白……維魯要死了。
以前,月兒可以說做夢都想殺掉維魯並且做出了許多的算計,如今機會在前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看著維魯的眼神反而充滿了憐憫,可能是出自於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這人十分可憐。
“是的,我輸了,一敗塗地。葉晨……那真是一個神奇的傢伙,輸在他手下,我可真一點都不冤。”維魯苦笑出聲,話音裡沒有哪怕一點的怨恨,有的只是釋然和解脫。
“那的確是個神奇的傢伙。”月兒表示認可,她也曾有過預料,若是有人能夠解北境困局,那麼這人一定會是葉晨,葉晨果然也沒有讓她失望,雖然不知他是如何去做的,但維魯敗亡已經是既定事實。
隨後大廳內冷場無人說話顯得悽楚異常,而首座上的維魯在短時間內更是虛脫暗淡三分,他再不能保持端坐姿態慢慢如爛泥癱軟,沒有以前的狂傲不羈。
梟雄遲暮!
“你有事情想要與
我說,是嗎?”月兒問道。
“是。”
維魯嘆氣,眸光深邃,輕聲說道:“一直以來我將你帶在身邊,就是等待這一刻,要你給我做個見證。”
“見證什麼?榮耀巔峰,或者……滅亡落幕?”
“都有可能,現在形勢而言,是屬於後者。”維魯低聲說。
“為什麼是我?”月兒問道。
“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
“什麼意思?”月兒皺眉,同一類人?她不知道自己與維魯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
“我們都是揹負詛咒之人,生不由己。”
月兒還是茫然,想不通維魯話裡的關鍵。
“對於我,還有我的父親,我的家族……你到底瞭解多少?”維魯問道。
月兒沉默,自從明月城創立以來,維魯一族城中第一家族的地位不可撼動,他們家族出過四任城主,維魯父親也就是上一任城主,幼年時候她曾有幸見過,那是一個十分威武強大的魔物,也是明月城中的最強者,只是後來與魔王血晶同時消失不知所蹤,這才引起明月城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