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和沈夢怡再一次回到京都沈家,說實話,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多麼友好,因為葉晨身份難以啟齒,牽連沈夢怡也跟著遭殃,所以每一次到來都免不了被冷嘲熱諷一番,所以若真無重要事情,他們肯定是不願意來的。
可昨夜時候沈夢怡告訴葉晨說她父親要見他。
葉晨對沈白懷著感激之心,還有岳父這一層身份,對方要見他,葉晨也實在不好推脫,所以就這麼來到沈家大門前。
小姐和姑爺回府,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歡迎,就連門前守衛對他們二人都是愛理不理的,好在葉晨兩人也並不在意這些,相攜進入沈家,直奔沈白小院而去,路上沈家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那模樣……真的讓人羞愧欲死。
“我還真是不受人待見呢。”葉晨無奈說。
“你才知道嗎?”沈夢怡白了他一眼,說道:“就在前邊了。”
有什麼事情呢?
葉晨疑惑,他們進入院子中,裡邊只有沈白一人,桌上茶水沸騰,看來正是時候。
“父親。”沈夢怡乖巧行禮。
“晚輩葉晨拜見沈家家主。”葉晨恭敬說道,聽他話音,父女兩都忍不住愣了愣,因為他的稱謂實在講究,但他這麼稱呼也沒有毛病,因為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沈夢怡休書在手,她算是葉晨的前妻,沈白也只能是葉晨的前岳丈。
這人對於自己的認識還是挺深刻的嘛,這或許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
“坐吧。”沈白說道。
葉晨兩人在沈白麵前坐下,舉起茶杯,葉晨抿了一口,輕聲道:“沈家家主,有事還請明說,不必拐彎抹角,您時間寶貴。”
“葉晨……”沈夢怡拉了拉葉晨的衣袖,提醒他說話別那麼直接。
“那麼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我與你父親是故交,在你們天玄門落難之時,是我伸出了援手。”沈白說。
“我知道,沈家家主於我們天玄門有大恩,這份恩德,我們天玄門沒齒不忘。”葉晨堅定的說。
“這個時候了還自稱天玄門嗎?恕我直言,天玄門已經……”
“我還未死,天玄門便亡不了。”葉晨打斷了沈白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
“父親,葉晨有什麼可以好好說,別這樣。”沈夢怡說道,她不傻,自然可以知道氣氛不妙,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十分凝重,這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我很冷靜。”葉晨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沈白哼了一聲,額上勃·起的青筋以及他那稍顯冰冷的眼神每一樣都能說明他現在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憋屈,因為隱隱之中,他居然有了些被葉晨在氣勢上壓倒的感覺,葉晨一個廢物而已,非但看不清形勢,居然還如此咄咄逼人。
“我對你們天玄門已經仁至義盡了。”沈白強調。
“我知道,我葉晨以天玄門少主之名在此宣告,即日起,沈家再不欠我天玄門任何恩情,雙方不會再有任何糾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葉晨說道。
“葉晨……”沈夢怡不斷的給葉晨使眼色,然後不斷的拉她的衣袖,葉晨卻像是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一樣,只是定定的看著,一臉淡然。
“葉少主果然是個明白人……”
“說正事吧。”葉晨再一次將沈白的話音打斷,既然雙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有任何照顧對方心情的心思了,連續兩次話頭被無情打斷,沈白修養再好也受不了了,一張臉直接黑了下來。
“兩件事。”沈白說道。
“請說。”
“第一,我曾提供給你們的居所,經過家族決定,三天之後,我們要收回,葉少主,你可有意見?”沈白說道。
“沒有,三天之內,我們會搬離烏衣柳巷絕不會給沈家家主添麻煩。”葉晨說道。
“第二件是關於夢怡的事情,你既然已經休了她,那麼你們兩人之間就已經再無任何關係,所以我想讓夢怡回返沈家。”沈白說,他說這話可就真的是想完全與天玄門的眾人劃清關係了。
“第二個沈家主應該問自己的女兒,我尊重她的選擇。”葉晨笑笑說,他從來不強求沈夢怡去做什麼,所以這一次他還是將選擇權交還給他,“沈家家主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啦。”
“不送。”沈白冷冷的說道。
最後看了沈夢怡一眼,說道:“不管你做出何種選擇,我的承諾依然不會變。”
“承諾?”
沈夢怡喃喃自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晨身影已經走遠,院子裡的父女二人卻是各懷心思,很久之後,還是沈白率先出聲,說道:“夢怡,你可以回家了。”
“家?哪個家?”沈夢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