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落在大地上,彷彿一層厚厚的棉被,落在松柏樹上,猶如一件‘精’美的婚紗,落在屋頂上……噗,少年笑了,他覺得那像是一頂怪里怪氣的帽子。
山上的雪景很美,遠遠望去是一片純白,純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白,就連心都彷彿因那白‘色’而逐漸純淨,他悠然坐在雪地上,感受著那雪‘花’吹在臉上,涼絲絲的很舒服。
“就是……太靜了點。”他喃喃道。
確實太靜了,整座山都只有他一人,他說話,卻沒有人回答,他揮手揚起一片雪‘花’,那優美與雅緻緩緩飄著,卻沒有人伴他欣賞。
他記得幼時下雪,總會出現許多興高采烈的孩子,滾著雪球打著雪仗,或是將那雪堆砌起來,形成一個個怪模怪樣的雪人,那些記憶已漸漸模糊了,但只要偶爾想起,依舊會感覺那麼有趣。
少年突然怪叫著跳了起來,在地上抓了把雪拋上天空,又身形如電般躍起,砰,那雪砸在了腦‘門’上,有趣麼?似乎不,因為這裡只有他,砸也是他,中也是他……
少年落下,又吭哧吭哧的在雪地上滾了幾個大雪球,想堆成個有趣的形狀,可堆著堆著,他突然又默默的停下了,望著那雪球出神。
“始終……還是太靜了。”少年喃喃道,眼中帶著孤單和落寞。
山上,只有他一人,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踏上這裡,住在這裡,憑那無可匹敵的實力。
甚至整個天地間,彷彿都只剩下他一人,獨守著那份無敵,那份孤單和落寞,雖然我說過強者的孤單只是騙小孩子的屁話,但那只是因為……我依舊不懂他。
不過今天有些不同,因為他來了,那紛揚的雪‘花’中突然出現了一襲白衫,緩緩走來,彷彿一張優美的畫卷逐漸展開,白衫如畫,人亦如畫。
少年痴痴的看著,終於,‘唇’角勾起了些許弧度,他等了很久,終於出現了第一個踏入此地者,終於出現了第一個堪與他並駕齊驅者。
只是待那男子走近了,少年卻突然皺眉問道“我們以前見過?”
“見過,也打過,那時我不是你的對手,只是今天不同了!”男子溫婉道。
“我記得了,那時你八翼,那次……似乎過了不很久,你來的似乎快了些,簡單了些。”少年皺眉道。
快?男子承認,簡單?他苦笑連連,這話如果去對晨雨城說,那傢伙怕是會立刻瘋掉吧,還有那堆支離破碎的屍體……
“不簡單呢,足足二十個!我曾以為那辦法可以幫我輕易突破極限,卻沒想到會是足足二十條生命,不,是二十一,因為還要加上個亞皇級!”
二十個,足足製造了二十個悲劇,再‘逼’迫他們去吞噬晨雨城的身體形成雙屬,再強迫他們立刻進食‘激’發妖武,這數字似乎又要翻倍了!
他和那變態的聯手效率很高,實驗品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速度確實很快,但簡單?那個放棄守則的決心,他足足下了二十次啊!
但終歸是有效果的,他終於踏上了這裡,雖然他之前並不知道他在這,但當背後同樣生出十羽後,那彷彿是一種天生的感覺,強者與強者之間的遙相呼應,他終於站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是製造雙屬‘性’,強行吃出來的。”少年恍然,撓了撓頭,又撇了撇嘴,突然興致闌珊的坐回了雪地中,彷彿對這男子失去了興趣。
他確實希望有個並駕齊驅的傢伙陪伴,但如果是用某些惡劣手段攀上巔峰的,他就不太喜歡了,何況那種手段的效果……
“強行吃出來的不行呢,雖然依舊是十翼,踏入了最強的巔峰,足以傲視整個世界,但和我比的話……還是差了些許。”少年懶洋洋道。
差?男子不解,十翼不是最強的麼?最強又怎會還有差距可言?接著他就看到少年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呼,羽翼展開。
純白‘色’的天地間,彷彿硬是被切出了一條漆黑的裂縫,那羽翼簡直遮天蔽日,從肩上伸出時還只有小童的手臂粗細,可越往外就越是寬大,伸到數米外後,就連那小樹都被遮住了。
羽翼上,那是一道道淡淡的妖力‘波’紋,逐漸擴散著,彼此疊加著,相互融合著,形成了一股彷彿風暴的力量‘波’動,少年緩緩飄起,連天空的雪‘花’都無法靠近,連地上的積雪都彷彿被吹散了,‘露’出了蒼茫的大地。
看著那十片漆黑,感受著那洶湧如‘浪’‘潮’的力量,男子整個愣在了那裡。
“我不明白,為何?不是說十翼就是巔峰麼?為何還有這麼大的差距?”男子嘶吼道,他已經不用放出羽翼比較了,僅僅是憑感覺,就知道他們之間依舊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首先,吃出來的力量並不屬於你,至少不會立刻屬於你,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融匯,其次,外來的力量終歸不是正途,至少不如自主進化出來的純淨。”
“屍妖的進食確實可以獲得力量,進食越強的存在,就越是能進化的快,但如果放棄進化,只用進食吸收來不斷增幅,那就算你踏上了巔峰,境界還是低了。”
“不過,你已經不錯了,有我剛剛變成十翼時的水準了。”少年眯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