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贏了,我們哪怕在地獄中都拼命的尋找明天,卻發現明天已經沒有了。
我們已經贏了,卻再一次被退入深淵,不是被黑冢和那些屍妖,而是人類,為了他們可以安穩的活下去,所以我們……
天空,烏雲愈加的濃密了,‘豔’陽再也無法找到,或許就從未出現過,我看著周圍歡呼雀躍的人們,我應該怎麼做?我不知道……
"你不可以阻止麼?我們已經贏了!不需要轟炸東京了,只要你們分出一些軍隊裡應外合就可以……"我嘶吼著,用那顫抖到極限的語氣。
"對不起,太晚了,已經結束了,核彈……已經發‘射’了。"蘇梓橙澀聲道。
其實她還可以做點什麼,但她知道沒有意義,她可以去把東京的情況告訴那些人,請求核彈臨時終止爆炸,可她知道回答會是怎樣,會議上她曾無數次提出過,卻一次次被推翻被打斷,因為那句……大多數人的利益。
大多數人的利益是什麼?就是為了全日本上億人的生命,東京這數百萬個希望根本可以忽略不計,為了不讓屍妖的恐怖降臨到整個日本,所以東京這座地獄就……
一顆核彈,一切灰飛煙滅,數萬名屍妖和數百萬無辜民眾抱著徹底毀滅,永絕後患。
同一時間,羅天燼也在問陳凡,為何他那麼有信心日本一定會發‘射’核彈,一定會摧毀東京?陳凡在冷笑。
因為大多數人,只要凡事以大多數人為藉口,就可以任意妄為的發動殘酷,這就像當年希特勒對猶太人的屠殺,就像早年美國對黑人的欺壓,因為相對整個德國的民眾來說,猶太人只是少數,因為在當年的美國,黑人數量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為了我們生活的好一些,為了讓我們再不受到屍妖的侵害,為了我們的未來,犧牲東京那幾百萬人,值得麼?"
類似的話,希特勒問過,當年的美國政fǔ也問過,答案是全票透過的,值得!同樣的話,今天的日本政fǔ也問了,答案呢?很明顯,天空中劃過的火‘色’彩虹就是答案。這,就是大多數人的暴政,或許百度解釋的並不完全,所以羅天燼並不全懂,一切憑心去的體會吧。
"更何況,東京的屍妖還有大殺傷武器,不管是核彈還是什麼,日本政fǔ已經受不起打擊了,一旦東京的地獄再發生一次,民望將徹底降至冰點,我只是派人去提醒了他們一句,毀掉的東京可以重建,幾百萬人而已,民望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了。"
"對了,我還提醒了他們一句,東京失陷後,所有政fǔ官員都聚集在了日本京都,一旦屍妖的大殺傷武器投進那裡……哈!結果你懂得,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永遠是自己的比較值錢,所以那些官員想也不想就啟動核武了。"陳凡狂笑道。羅天燼託著下巴沒回答,他真心覺得啟用了陳凡是他最正確的決定,這傢伙對人心的把握簡直‘精’確到恐怖,又‘精’通政治,甚至比他還要瘋狂!
幾百萬人啊,派個人去送幾句話罷了,就徹底的埋入深淵,這種事連羅天燼都未必做的出,陳凡卻毫無所謂,甚至放聲大笑。
或許那一次的成都,我不該只是咬他一口的,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同一時間,我扭頭衝進了武道館,怒吼著問道:"黑冢的核彈在那?大殺傷‘性’武器在哪?"
我問的是冥界之風,他已經被昊王‘逼’得半跪在地了,卻依舊帶著獰笑。
"核彈?小子你似乎誤會什麼了,黑冢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冥界之風猙獰道。
我腦子嗡的一聲,沒有?我告訴蘇梓橙的事是錯的?那豈不是我一手埋掉了東京?
"不過!"
冥界之風的語氣陡然一轉,森然道:"我們有比核彈更可怕的東西,看到那些灰血了麼?哈哈!只要倒進淡水中,別說東京,就連整個日本的上億人,都可以瞬間全部變成屍妖,或是供我們食用的屍體,哈!這些灰血的感染力實在太強了,最強的生物病毒也不過如此!"
我表情第三次僵住,我早就有了預感,卻一直沒有想清楚,此刻終於……
幸好,我殺掉黑冢了,阻止了這些計劃,雖然……
冥界之風的話並沒有說完,他不屑和我解釋,我面前的灰血只有兩三桶,而上官宏武這些天拼命放出的又何止這點?他臉‘色’的雪白就是證明,那其他的呢?
這真的很諷刺,我們拼盡一切殺掉了黑冢,卻依舊無法挽救東京,日本政fǔ不惜釋放核彈,卻依舊無法挽救日本,甚至可能不僅是日本!因為冥界之風對風暴之蝶溫蕾莎的承諾,從來就只是敷衍,煉獄之炎在哪?他從未離開過英國。
核彈算什麼?冥界之風和煉獄之炎所做的,恐怕比核彈可怖一萬倍,只可惜此刻的我依舊不明白,溫蕾莎也還不明白。
黑冢從來就不是真正的BOSS,冥界之風眼中的獰笑足以證明。腦子裡全‘亂’了,我抱著頭拼命嘶吼卻依舊無法理清,直到蘇梓橙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李陽你快跑啊,你還等什麼!"‘女’人急的都快瘋了,她也不知道為何這般著急,只是……只是因為之前的並肩作戰,她不希望我就這麼死掉。
我還有時間逃麼?甚至就算我可以逃,外面那群歡呼的人類怎麼辦?整個東京數百萬人怎麼辦?因為那大多數人的暴政,他們已經被徹底遺棄了。
"高手哥,你怎麼了?我們不是贏了麼?"倉男問我道,我望著他,嘴‘唇’顫抖了許久才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