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怒罪!”
黑衣人撲通一聲跪地,抬頭小心看了眼面前一身白衣細帛、身姿優柔纖細的女子。
“主子!黎婻宛宛並沒有死!”
黎夏眼眸微張,手中茶杯一晃,濺起水花澆了細白的手,可卻她毫不在意,細小秀麗的眉角翹起,臉上一片溫和,硃紅輕啟。
“你告訴他,她若活著到吳樞天門,那他便不用活著了。”
說到這,她眼中陰狠之色毫不遮擋,傷她、負她、害她之人她必除之後快方解其恨。黑衣人恭敬應了聲是快速翻身躍去,如同身後有豺狼猛獸。
黎夏陰毒的目光投向陰殿方向,嘴角勾起邪笑。
“黎婻陰氏,你欠我的我要你十倍百倍奉還。”
……
平沙丘雖說名為平沙卻是一片綠葉繁枝,灌木叢林遍地,草木至腰。相傳平沙丘原本是一片黃沙,偶過路過此地的花神離枯被風沙吹迷了眼,她當下一揮素手,這片平沙硬生生長出生機,即使前有黃丘後有土壑卻生機不斷綠草叢生。
雖說美景如畫,可黎婻心底卻如同萬蟻穿心、麻麻癢癢、悶悶痛痛。掙扎許多的手終於放開了她,可迴路已封人已逝去。
她眼眶酸紅,面色慘白,無力抑制、無力再做什麼,雖知道可心底有個聲音叫囂著回去!回去!如若不是自己硬要帶上她,就便不會發生意外!或許回去還有救,這樣想著她的腳不知不覺動了起來。
稍有鬆懈的風伯噍見眼中略有不悅,而前方落地的黎婻昊君早已眉含怒氣,一秒便會一洩千里。
“你放開姐!”
黎婻亦目瞪著手腕的主人,如果再晚去一步青鸞就永遠走了。許是腦子痛的厲害還是怕的發愣,媸竟一下子咬上那手腕,鮮血須著細白手背滴落下來。
“黎婻宛宛,她已經死了!”
“啪”的一聲脆響,黎婻臉頰火辣一片,這八掌頓時讓她呆在原地,他打敢打她!憑什麼!他憑什麼,青鸞更沒有死!她沒有死,是他們的冷漠害死了她。黎婻腦中如同被火山湧入火辣異常,反手一個耳括子抽去,她甚至感覺手掌竟比自己的臉還痛。
“憑什麼?”
九鳳驚訝的看著兩人,不過轉眼的時間,那八掌與回擊竟然如此果斷快速。她看向黎婻眼眸除了怪異卻還帶著興奮,沒錯她很高興!
被打的黎婻君昊硬是愣在當場,眸中閃著錯顎,那個從小懦弱、膽小、無知天真的丫頭竟然打了他。他笑了笑,一張臉陰沉的可怕,額間青筋直跳。
“怎麼!你要去送死,還想拉上我們。”
他的臉如暴風雨襲來,竟有黎婻陰氏的氣勢,黎婻驚的一愣,腦中頓時停止思考,連悲傷也如同被斥散一般躲藏起來。
她不得不接受現實,青鸞死了,再沒有比自己清楚,那麼致命的傷,那麼多恐怖的攻擊,她怎麼可能逃過一劫。說到底這一切都怪自己軟弱,否則她一定不會死。
她垂下眼眸眼底一片陰霾,那些綠草葉片佈滿了點點灰色之光,如同她的世界被這大荒無情、鮮血,撕扯吞噬。她以為自己一定能適應這裡的殘酷,然而卻不是,心會痛淚會流。
呯的一聲,黎婻一拳狠狠砸上樹幹,頓時痛的握緊雙手,抬頭卻見幾人低頭悶笑樣,冷哼一聲,掉頭踏步而行。
風伯神情微緩,掃了眼臉色僵硬難堪的黎婻君昊輕咳幾聲。
“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以免再出意外。”
難保那些女媧之腸再次追上,到時他們便不好脫身。
望了眼茂密的叢林沒有盡頭,黎婻終於還是狠心轉身離去,也許這痛會深埋在她心底永不能愈。
腳下的地柔軟溼潤、然而她的心情沉重,腳底發出悶悶的輕響,周圍全都是綠野蔥蔥的林木。
耳邊陣陣嗞嗞的聲響讓她頓住腳步,臉上慌色一閃而過,她太清楚了,那聲音與當日啟靈儀式那條青蛇如出一轍,聽聲音還不止一條!
黎婻轉身看去,他們臉上同樣顯現慌亂。幾人連忙圍成一圈,不過一瞬,那聲音的主人便快速來到他們面前。
五顏六色的毒蛇吐著信子隨時會向他們撲來,那本翠綠生機的草地只剩一片腐爛,天空中異常的味道直嗆口鼻。
“蛇有巨毒,大家切未沾到!”
風伯驚呼一聲,身上無風自動,一息便扇飛十多條毒蛇。黎婻雞皮疙瘩冒出,那一地密密麻麻的毒蛇讓她臉色變了變,她最怕那些冷血東西,更嚴重的是自己有密集恐怖症,她永遠忘不得那一夜那女人對付她的手段。
黎婻硬著頭皮,腦中念頭剛過手中出現一把長劍,緊握長劍她胡亂的砍著撲來的毒蛇。
黎婻君昊一揮長劍砍斷幾條毒蛇,然而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毒蛇相繼撲來。毒蛇佔滿了這一代林中連落地的地方也無。
“些地佈滿毒液,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