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凱波的話,陳松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意思?”
朱凱波扔掉手中的沼泥說道:“這片沼澤是寶藏,裡面的泥水養料豐富,可以用來種莊稼、種果蔬,不過這是我初期判斷,具體的得送去化工研究所做個成分分析。”
他的話讓陳松來了興趣,第一次看到沼澤的時候他也曾經有過這疑問,但被布魯斯給打消了。
按照布魯斯的說法,沼澤泥土要是有養分那就得是有機物,而天然有機物都是有事有臭味的,這沼澤沒什麼味道,否則也不會用來開展活動。
他把這疑問說了出來,朱凱波笑著搖頭:“這麼說也對,但它不適用所有天然肥,比如腐爛的植物特別是樹木和枝葉,那麼它們只是在初期有些味道,隨著時間流逝味道很快就消散,所以有些家庭在陽臺養花就會用樹葉來漚肥。”
陳松問道:“這都是你的經驗之談是吧?”
朱凱波還是搖頭:“不不不,這是我的老本行,以前在國內時候我在國家育肥中心幹,就是以技術人員的身份移民的。”
這訊息讓陳松挺吃驚的:“是嗎?據我所知這種技術人員移民在冰島很吃香的,待遇也很好,你怎麼沒繼續從事相關工作?”
冰島國家小人口少,但居民文化水平高,技術缺口並不大,所以想靠這塊移民很有難度,能來的無一不是技術大拿。
提到這個,朱凱波情緒就不是很好了。
他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悻悻的說道:“唉,你說的沒錯,剛來那會我和同批移民的同僚就進了北歐農業實驗室,物質條件很好,可在裡面混不下去。冰島員工處處給白眼,我們在裡面就是人家的出氣筒和笑料包,唉!”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了一句:“當年我們一起過來的技術是八個人到了如今你猜還有幾個留在這邊?”
陳松看他表情就大概猜到了結果:“一半?”
“嘿嘿,就我一個了!”朱凱波放聲大笑,只是笑的有些無奈。
這結果出乎陳松預料了,他驚訝反問道:“才一個?其他都回國了?”
朱凱波:“回國?哪有那麼簡單?出來再想回去就很難嘍,有的是借冰島這跳板又移民了,去美國加拿大之類,這些國家華人多,也不像冰島這麼清冷,總而言之,這邊不好留。”
這成了兩人之間的話題,朱凱波又給陳松介紹了許多早期移民的經歷,言辭之間對移民選擇頗為後悔。
陳松在得知這老哥是北大畢業的研究生後就理解了他的感慨,按照他的年齡、經歷和學歷,要是一直留在國內現在早就是研究所內大拿了。
離開的時候他順便帶了一包沼澤泥回去,然後交給布魯斯說道:“老布,你找一家檢測機構研究一下這些沼澤泥,它們很可能可以用來做養料。”
布魯斯點頭道:“好的,先生,我這就去辦。”
朱凱波看的挺眼熱的:“這是你管家呀?唉,有個管家真是好。”
陳松笑道:“借給你用幾天?”
朱凱波擺手道:“我怕給你用壞了,實不相瞞,老哥我那店裡都是粗活,像你這管家這麼文雅金貴的專業人士,我那邊用不了。”
接觸了一番後,陳松覺得兩人還挺對脾氣,於是他真誠的招待了朱凱波一頓,特意去宰了兩隻花尾榛雞燉了一鍋,吃的他們是滿嘴油香。
打著飽嗝,朱凱波開車離開,結果第二天陳松又迎來一位老鄉客人,確切來說是三人,林龍傑攜帶夫人和女兒來到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