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涉及到符文,老人的臉上也漸漸嚴肅起來。
“符文的發展,倘若要追溯起來,連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可以說,從混沌初開,宇宙還沒誕生之際,天地間就有了天然的符文,這個“天地”,不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天地,而是指混沌天地。”韓楓老人侃侃而談,道:
“修者最開始接觸到的符文,是那些強橫的太古兇獸天生顯化在骨骼上的脈絡,蘊含神秘莫測的力量,代表了那一脈兇獸的神通,這在太古時期前,我們修者稱之為骨紋,而後有太古的蓋世強者參悟骨紋,將其煉製在一些兇獸的皮毛上,使得這些皮毛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這就是後世靈器的起源,而烙印在兇獸皮毛上的脈絡,後來就漸漸演變成了現在的符文。”
“長老,我們之前在悟道塔測試的符文壁壘與您所講的符文有什麼區別嗎?”夏沐道。
老人微笑,道:“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你們之所以能徒手凌空繪製符文,那是因為有悟道塔的力量加持,一旦到了外界,不達胎宮境界,是無法凌空繪製出符文的。”
“現在,我就為你演示一下最基本的符文之力。”
老人右手虛抬,有靈光匯聚在食指頂端,而後於虛空書寫出一個簡單的符文,符文閃爍,發出熾熱的光芒,而後劇烈燃燒起來,化為一團火焰漂浮在老人的手心。
“長老,這難道就是靈術?”夏沐兩眼放光,感受著老人手心那團火焰的溫度,越發好奇了。
“不錯,符文的修行,最後就是為了能施展出靈術,每一種靈術都是由無數的符文溝通天地之力,而後才能顯化。當然,修行到至高境界,各種強大的靈術信手拈來,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長老,給我講講一些你當年的事蹟吧。”夏沐臉上露出希冀之色。
無論是當日的修行道路之談,還是今日的符文修行,老人的談吐與眾非凡,顯然不是一個普通的長老那麼簡單。
“當年啊……”老人露出回憶之色,一陣悵然與出神後,才嘆息道:“天地太大,廣袤無垠,東州看起來很大,但是在茫茫混沌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就連中古大陸亦不過是一隅之地,但是就是這一隅之地,當年也走出過神邸,戰力媲美混沌兇獸,可闖長生路。”
夏沐聽得如痴如醉,同時也很嚮往,對老人的經歷更加好奇,詢問道:“長老,你現在修行到了什麼境界,是長生境嗎?”
聞言,老人笑了,道:“想知道的話就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可是,什麼是強大?”夏沐詢問道。
老人怔了一下,道:“你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是啊,什麼才是強大,踏入長生境就是強大麼?倒也未必,如果當年我足夠強大,或許就能改變些什麼了。”
夏沐發呆,他也就是隨口一問,不想引發出老人這麼多感慨。
“我所能做到的,僅僅是把你引上修行之路,至於如何才算強大,如何才能強大,一切就要看你自己了,我教給你的東西不會比外界其他同齡天才學到的差。”老人說到最後,眼神有些飄忽,帶著些許的滄桑與落寞。
就這樣,夏沐聆聽老人講道,紅日西墜,在夕陽的餘暉中,整片山頭都染上了一層楓葉的紅,遠處虎嘯猿啼,靈禽長鳴,而這片草坪卻宛如世外桃源般寧靜祥和,一老一小兩道人影在論道。
一番交流後,夜幕降臨。老人隨手一抬,一枚符文冉冉升起,化作一輪小太陽照亮了這片區域,而後繼續道:“聖院中環境太過溫和,你很難得到真正的歷練,在這裡修行對你未來的道路幫助不是很大。”
“長老你有什麼建議嗎?”夏沐聽出了老人話中的意思。
“這幾日我要到南蠻走一趟,可以帶你一同前往,就看你願不願意。當然,到了南蠻我要與你分開一段時間,所以你只能在南蠻外圍區域活動。”
“我願意跟隨長老一同前往歷練。”
夏沐點頭,沒有一絲猶豫,他剛剛突破開竅,並不急於再次突破,需要在這個境界沉澱一段時間,多多體悟與理解,去南蠻歷練,與兇獸廝殺,對他將來的修行很有好處。
“那好,現在給你一些時間準備,稍後我們立即出發!”老人盤坐草坪上閉目,留給夏沐的時間不多,剛說完就要立即啟程。
“好!”夏沐點頭,立即轉身離開山頭,找到了狄青與古風,簡單而快速的告知了情況。
狄青與古風都是一呆,沒有想到夏沐才剛入開竅就要到南蠻歷練,全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那是怎樣一個地方?從上古時期就一直是兇獸的樂園,諾大的南荒也僅僅只是南蠻的一小部分,這樣一個霸主級遍地的地方,聽起來就有些駭人。
“這種歷練也太過冒險了吧,留在外山門歷練不也一樣麼?”古風皺眉,心中有些擔憂。
夏沐搖頭,道:“外山門的兇獸,大部分都是我們乾坤聖院的前輩當年圈養的,像那頭黑蛟,雖然是兇獸,但是因為識得我們是乾坤聖院的弟子,所以不會攻擊我們,這樣的歷練雖然安全,但卻達不到太大的效果。”
他走得很乾脆,安撫了兩位好友後迅速返回,將藏在石床後的石刀揹負在身後,便徑直來到了老人身邊,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