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想怎樣?”
夏婉玥水眸盈潤地望著顧潯之,指尖點在他喉結處,“要不就罰……罰我制三十盒,如何?”
顧潯之捉住夏婉玥一把捉住夏婉玥作亂的手腕:“便罰夫人,日日替為夫薰衣。”
不等夏婉玥說話,顧潯之便吻上了她的唇……
——¥招財符¥——
一日,夏婉玥在她的藥爐內,剪下今年最後一茬紫蘇時,忽覺天旋地轉。竹篩裡的當歸片如碎玉傾瀉,她踉蹌扶住樟木藥櫃,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夫人!”
白蘇大喊一聲,衝過來扶住了倒下的夏婉玥,“快傳府醫!”
正在御書房內同皇帝、睿王是議事的顧潯之,得知夏婉玥暈倒後,連禮都不及行,便急匆匆地往回趕。出了宮,一翻身便上了馬,縱馬踏過御街青磚。腰間螭紋玉帶鉤在疾馳中崩落。
相府門房剛聽見馬蹄聲時,顧潯之已踹開垂花門。紫色朝服挾著料峭冷意捲入了內室,驚得府醫手中開方的筆線險些脫手。
顧潯之大步邁入內室,直奔床上的躺著的夏婉玥而去,他單膝抵在酸枝腳踏上,看到夏婉玥閉著眼睛,頸間隨脈搏跳動的翡翠墜,還是去年他從寺中求來的平安鎖。
“夫人如何了?”
顧潯之冷沉的聲音竟微微有些顫抖。
府醫朝顧潯之行了一禮:“恭喜相爺,夫人,這是喜脈!”
“什,什麼?”
顧潯之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夫人已有身孕,只是胎象還不穩。老夫為夫人開個安胎的方子,按時服用便可。”
顧潯之還有些沒回過神,他點了下頭,碧裳便將府醫帶了出去開方配藥了。
就在這時,昏迷的夏婉玥緩緩睜開了眼:“夫君?我這是怎麼了?”
顧潯之握著夏婉玥的手:“玥玥,你要做母親了。”
“我?……”
夏婉玥突然想起,這個月的月事確實推了半月有餘,一直未曾來過。
“對。”
顧潯之用臉蹭了蹭夏婉玥的柔軟的手背,夏婉玥忽地一下彎起眉眼:“夫君,我要做母親了……”
顧潯之眼神溫柔地看著夏婉玥,眼尾含笑地朝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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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玥剛懷孕,胎象還不穩,顧潯之便封鎖了訊息,未透露半點兒口風。因這突如其來的麟兒,顧潯之不得不加快速度,要在夏婉玥坐穩胎象,開始顯懷前,將前朝之事落定。
顧潯之雖然忙得腳不沾地,但每日皆會抽出時間來陪夏婉玥。自打她懷了孕,顧潯之在她的衣食住行上更加小心謹慎了起來。夏婉玥本就是個醫者,給自己開了個符合自個兒身體的安胎藥,又因是孕初期,平時除有點兒嗜睡犯懶外,倒也沒太大感覺。
夏婉玥蜷在臨窗的軟榻上,數著犀角雙陸棋上的星點。顧潯之在一旁的桌邊,邊批閱公務,邊陪她打雙陸。
“你再不來,這局算我贏了。”
夏婉玥覷了顧潯之一眼,纖長的指尖推著白玉棋馬,偷偷越過了界河三格。棋枰邊的鎏金燭臺映著她狡黠的笑渦,珍珠耳墜隨動作輕晃,在青玉棋子上投下碎光。
顧潯之自輿圖前抬頭,月白色的常服領口微敞:“夫人可知雙陸別名‘握槊’?”邊說邊執起黑曜石棋馬,在指間轉出寒芒,“前朝將士,還會以此推演兵法。”
“哦,”夏婉玥敷衍地應了一聲,杏色廣袖掃過棋枰,“這樣啊!”
夏婉玥忽然傾身去夠茶盞,髮間金步搖輕巧地晃了晃,白棋趁亂又進兩格,象牙骰子悄然翻了個面。
顧潯之眯了眯眼,但卻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