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來,是想嘗陽春白玉的甘甜,或是苦梅寒筍的辛辣?”
陸行微微一愣,這柳丹揚此刻說出的陽春白玉和苦梅寒筍便是傅姥姥當初給自己的暗號,只是這下半句多少有些難以切齒。
“皆不愛喝,就是不知姑娘願嘗我從北邊帶來的龍騰虎躍之酒,乃是由虎鞭蛇膽熬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瞧姑娘厚唇,不知能否接住?”
真是北邊人?柳丹揚心生喜悅,她在這賈城一藏便是十餘年,今日終於是“本家”來人了。
柳丹揚眉眼微頓,歡喜不漏於言表,臉上依舊是先前那般的笑容。
“公子雅興,可願上三樓一絮,奴家為您添酒,以謝門下拳腳之罪。”
“善!”陸行微微點頭,欲抬步上前,卻發現小鈺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
“好生不知羞,哪學來這般惱人的話?哼!”小鈺說得很小聲,外人是聽不見的。
“呵呵,”陸行皮笑肉不笑,眼下人多眼雜,等尋到個人少的時機,他非得好好教訓小鈺一番,竟敢這般“詆譭”自家公子。
楚褚緩步著跟上,他方才觀察柳丹揚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自然。如此盛情邀請,反倒讓人心生警惕。
三人跟著柳丹揚一路來到了一處樓閣,只見她屏退了左右的人,屋內僅剩下她和陸行三人。
“幽州碟子見過公子,十餘年了,不知傅大人可安好?”
柳丹揚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兩頰有熱淚落下,她等這一日等了太久。
“起來吧,傅沐安好。”陸行彎下身子扶起柳丹揚,為碟子者遠離故鄉、漂泊四海,多為不易。
陸行輕聲吩咐道:“小鈺,給柳姨添茶。”
小鈺先前心中還有些小九九,如今在得知柳丹揚的身份後,不由肅而起敬,乖乖地去一側添茶。
“這位是楚褚,柳姨應該聽過他的名諱。”陸行介紹道。
楚褚!武道第七樓——山巔境!柳丹揚心中驚愕,不敢怠慢,彎身拘禮:“屬下眼拙,還以為楚大人是一名翻山境的武夫,方才多有得罪,請大人饒恕。”
“如果隨行的武夫是楚褚,那麼眼前這位少年是何身份?莫非是世子!”柳丹揚此刻心中的驚愕如滔滔江浪,一浪高過一浪。
楚褚揮手示意不必多禮,問道:“你這照南軒環境不錯,可有美酒?”
“自是有的,楚大人請稍後。”柳丹揚恭敬道,隨後偷偷看向一旁的陸行,不敢胡亂稱呼,唯恐失禮。
陸行恬然一笑,看破了柳丹揚心中所慮:“將你心中的那個稱呼收起來,叫我公子便是。”
“屬下拜見公子。”柳丹揚彎身,再是畢恭畢敬拘禮。
一番客套結束,該談正事了。
陸行的臉色嚴肅了幾分,問道:“孫琦死了。你可知?”
“屬下知曉,前些日子書屋來信,便是讓我先行收集好有關孫琦之死的諸多線索。”
“如今看來,是為公子所備的。”
柳丹揚從書架的暗隔裡取出一個書卷,畢恭畢敬地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