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還要不要派人去殺蘇氏阿茵?”一旁的侍衛抬頭看著容墨張口問道。
容墨眼神一沉,還派人殺什麼蘇氏阿茵,他還如何出手,便是他不出手,蘇氏阿茵但凡有點血光之災什麼的,阿藺只怕都會認定是他出手的。
事到如今,蘇氏阿茵的死活已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與阿藺不能父子失和,一旦他們父子失和,那麼旁人便可在他們父子之間大做文章。
“將派出去的人都撤回來,蘇氏阿茵不能殺,至少現在還不能動手。”容墨雙眼微眯,一字一句的說道。
眼中一片寒芒,容家現在盡數在他的掌控之中,是誰將蘇氏阿茵悄無聲息的放入他的地牢的?
這個人必是容氏一族的人!
會是誰呢?
容墨忍不住去想,越想越是覺得脊背發涼,還有幾日便是阿藺的繼任為容氏少主的大典了,可萬不能出什麼事。
“諾。”那侍衛拱手說道。
容墨驟然抬起頭來看著他,緩緩說道:“給府中增加兩倍的人手,馬上就是阿藺繼位為容氏少主的大典了,絕對不能有一點差池。”
容墨隨即喚來長老院的長老議事。
“主人,她這回可真的只剩一口氣了,能不能活就看她命大不大,運氣好不好了。”一直為蘇茵看病的大夫,一手落在蘇茵手腕之上,片刻抬起手來,扭頭對著容藺說道:“生死皆半數,能不能活下來全憑天意吧!”
容藺眉頭緊鎖,深深的看著蘇茵一言不發。
那頭髮花白的大夫看著蘇茵嘮嘮叨叨的說道:“倒是她腹中的孩兒真真命大的很,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早已小產了。”
他行醫多年,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著實罕見的很。
容藺根本不關心蘇茵腹中的孩子,這個孩子有也好,沒有也罷,與他沒有什麼干係,原本想著若是容華撿了一條命回來,尚可拿這個孩子威脅他,如今看來,容華是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
那麼這個孩子便變得無關緊要,他心裡其實是排斥這個孩子的。
有誰願意撫育仇人的孩子,養大了這個孩子,等著他那一日知曉真相了來殺他嗎?
他可沒有那麼好心。
那大夫開了藥,交給一旁的婢子,轉身離開。
婢子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了。
屋裡只剩下容藺與蘇茵。
他鬼使神差的竟伸出手來,落在蘇茵臉上輕輕的撫摸著,她越發瘦了,整個人都脫了相,氣色差到極點,膚色蠟黃蠟黃的,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她給捲走。
他見過她張揚的摸樣,也見過她小鳥依人的摸樣,更多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從容不驚的摸樣,便是在容華身旁,她也能從容應對,甚至令得容華在她手中吃了幾次啞巴虧。
從涇陽歸來的路上,他們一路同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是蘇氏阿茵。
實在是她一襲少年的裝扮太像了,看不出一點瑕疵,以至於連他都被矇在鼓裡。
不過片刻,婢子端了藥進來。
容藺竟接過婢子手中的藥,親自為蘇茵服下。
令得那婢子一驚,低低的垂下頭去,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夜幕降臨,這一晚,容藺沒有走,他就守在蘇茵的榻邊,時不時的看上她一眼。
一直到第二日天亮,容墨召他回家中議事,容藺才從別院離開。
容藺不過剛剛離開,蘇茵便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