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的聲音擲地有聲。
她說的這番話不可謂不重,一個馬上及笄的公主,被人以年幼無知稱之,明明已不年幼,卻冠以無知,任誰聽了這番話都會羞得無地自容。
“蘇氏阿茵!”趙驚羽面上一陣白,一陣紅,急的都跳起腳來,她怒不可遏的瞪著蘇茵,一副欲把她拆骨入腹的摸樣,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所有人看著蘇茵的眼神變了又變,漸漸收斂眼中的不屑。
九公主被驕縱慣了,向來都是一副無法無天的摸樣,多少人在她那裡吃過癟,卻是有口難言,面前這蘇氏阿茵,三言兩語便說的九公主羞得無地自容,還叫她說不出一句話來,當真是言辭如劍。
蘇茵嘴角上揚,漫不經心的掃了趙驚羽一眼,雙手一叉,沉聲說道:“蘇氏阿茵告辭!”
衣袖一甩,再不看任何人一眼,施施然然的離開。
“你給我站住!”趙驚羽對著蘇茵的背影厲聲吼道。
蘇茵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步履間滿是從容。
趙驚羽咬著唇瓣,眼眶泛紅,見蘇茵理都不理她,她跺著腳,捂著臉便跑開來。
“公主,公主,您慢點,小心摔著了。”徒留一地驚慌失措的婢子。
原深看著蘇茵的背影,嘴角上揚,臉上閃過一絲笑紋,好個蘇氏阿茵!
這氣度,這才智,堪為世家婦呀!
原本他不過想著以聯姻的方式,把她強行拉攏到他這一隊,不讓別人以她為劍,劍鋒直指於他,平添諸多麻煩。
如今對於這樁婚事,他卻是越發的滿意了。
莫看蘇青遠是個沒有頭腦的,當真生了一個好女兒,簡直勝過他百倍有餘。
蘇茵出了王宮便上了馬車。
無為已從暗衛,直接變成了車伕,卻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摸樣。
他一襲黑袍,眼神犀利,明明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臉上卻含著笑,隱去了鋒芒,當真於尋常的車伕無異。
若是旁人知曉,蘇茵的車伕乃是殺手排行榜第一的金牌殺手,只怕要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的。
“今日可還順利?”無為的聲音淡淡響起。
蘇茵習慣性的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她和著眼,嘴角上揚,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遇上一跳樑小醜罷了,別的無它!”
她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卻是再一次揚威。
經此一事,那些想要在言語上譏諷她的人,只怕要掂量掂量了,再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一不小心,便會落得一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她驟然身居高位,又是以一女子之身立於朝堂之上,多少人等著把她踩在腳下,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便是要讓他們知道,她蘇氏阿茵不好惹。
不要輕易招惹。
日光明媚,街上恢復以往的生機,疫症的陰霾當真一掃而過,再無半點痕跡。
街上熙熙攘攘滿是人,一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
馬車行駛緩慢,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途徑無為替她購置的店鋪時,蘇茵不由得睜開了眼,透過車窗看去,雙眼溜溜的賊亮,她臉上浮著笑,單手託著下巴,一副暴發戶的摸樣,臉上盡是簡單粗暴的滿意。
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旺鋪,收入可觀的很,還有那些良田,若是細細謀劃一番,養一支軍隊都有富餘。
如此這般想著,蘇茵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謀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