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一眼朝蘇茵掃來,張口說道:“婚姻之事想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由得你願或不願。”
蘇茵淡淡一笑:“外祖母,大王曾親口說話,蘇氏阿茵之婚配可由自己做主的。”
她聲音一落,不止呂氏,便是冷氏也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茵。
“阿茵!外祖母也是為了你好,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再無更改的餘地。”呂氏早年喪夫,一手拉扯著幾個孩子,性子一向強硬,從來都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原氏瞬間不願意了,她看著自己的母親,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乞求,喃喃說道:“母親,阿茵都說了不願了,你又何苦這般,我住在這裡真的很好,不必受人議論,看人臉*,落得個清淨自在,我是真不願意跟您回去,你不能因著此事,便要斷送了阿茵一輩子的幸福。”
原氏說著也站了起來。
呂氏聲音頓時一高:“我看誰敢給你臉色。”
說著她眼眶一紅,竟是落下淚來,她固執的看著原氏和蘇茵,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們若是想看著我死,就忤了我意,如若不然,我這就回去給他們張羅婚事。”
“母親,休惱,仔細氣壞了身子。”冷氏向來都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她幾步走到呂氏身旁,給她倒了一杯茶,細細的替她拍著背,順氣。
抬頭朝原氏看去,笑著說道:“妹妹向來孝順母親,也只是一時想不通罷了,日後定會感激母親的。”
“母親,又何必一定要強人所難呢!阿茵不願,我也是不願的,這婚事成不了。”原氏怎不知母親是好意的,可她實在不願意,故而決絕的乾脆利落。
“我這就回去給他們張羅婚事,把阿策喚回來,等你見了阿策,便會知道母親的一番苦心。”呂氏起身就走,再不看原氏和蘇茵一眼。
“妹妹,母親向來疼你,怎會害你,你就順了母親的意吧!與其讓阿茵嫁入陌生人家,倒不如我們這樣的知根知底,裡裡外外都在自己人,定然不會受罪的。”冷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原氏,跟在呂氏身後一同離開。
原氏起身目送著他們離開。
一把拉過蘇茵的手,笑著說道:“阿茵,你放心吧!母親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更何況是這婚姻大事,母親只願你找個疼你,愛你的,哪怕他只是一介白身。”
“母親,我知道的。”蘇茵將臉靠在原氏肩頭,輕輕的閉上眼睛。
臉上盡是冷笑。
他們既然能想到這一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不其然,真如蘇茵所料一般。
原深與蘇青遠本就同仇敵愾,站在同一戰壕,與蘇原聯姻此事上更是意見一致。
當天下午,原深便敲鑼打鼓的派人上蘇家提親。
蘇家不僅同意了,且收了原家的聘禮。
不過半日,這事便鬧的沸沸揚揚,邯鄲城中人盡皆知。
因著這兩日街頭巷尾盡是蘇茵的傳聞。
蘇茵之名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家下午敲鑼打鼓的去蘇家提親,蘇家也已經應下了。”下午無為跟蘇茵說的時候。
蘇茵正在撫琴,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倒是無為一臉緊張:“此事我們要如何應對?”
蘇茵頓時就笑了,她雙手落入琴絃之上,抬頭看著無為,垂眸一笑:“原家是向蘇家提親的,而我已非蘇家的阿茵,理都不必理會。”
說著,蘇茵便又彈起琴來。
無為抬頭看了一眼蘇茵,見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是夜,蘇茵剛想上榻歇息。
誰知無為推門走了進來,一臉的陰沉,眼底盡是濃濃的殺氣。
蘇茵從不曾見過無為這副樣子,當下心中一驚,蹙著眉頭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無為定定的看著蘇茵,臉黑如墨,他雙唇緊抿,一字一句的說道:“謝懷瑾那廝竟放出謠言,說你蘇氏阿茵早已是他的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