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薩的工作人員低頭看了一下表:“恩,現在估計已經死亡了!”
另外一間陰暗的囚室,被鐵鏈緊緊鎖住的人沒有抬起頭,但是她的腹部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看上去就像一道傷疤,卻有渾濁的眼珠在轉動。
林夕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她洗漱完,坐在梳妝檯前慢慢梳著頭髮,卻發現手不停的顫抖,後來她發現這顫抖來自胸口劇烈的疼痛。她捂住胸口,不由自主的小聲哭起來,她覺得很難過,就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一去不復返了。至於是什麼,她想不起來了。來到這裡時,她腦袋很鈍,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他們說她叫林夕,是蘇禾的未婚妻,他們倆都是杜松子俱樂部的一員,蘇禾每日早出晚歸,為杜松子工作,而她則因為傷病,呆在家裡。蘇禾不許她出門,她就從來不出去,醫生會到家裡來為她診治,每次診治完她都會回憶起更多事情,比如她記得自己無父無母,是杜松子將她養大的,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獲取能量,比如她想起和蘇禾是在杜松子俱樂部的培訓基地相遇的,他穿著米色風衣的樣子像極了她喜歡的明星。可是這些事就像是水波上的倒影,不能碰,一碰就會飄飄忽忽的碎掉,她從電視裡看到德普的,長的好像蘇禾,可是他為什麼不畫眼線呢?她總是模模糊糊的記得,她喜歡的明星,總是畫著又粗又濃的眼線。
可是真相是什麼,林夕不想知道,在這裡她活的很好,蘇禾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很愛她,他們的家簡單又溫馨,她每天收拾屋子,照顧花草,做一桌美食等待蘇禾回來,儘管她發現,她並不擅長做飯,蘇禾還是會把她做的東西吃光光,偶爾太過難吃了,就抬起頭,挑起眉毛無奈的朝她笑笑。
林夕覺得很幸福。可是,好像有什麼事情,好像這一年來,她都在為什麼事情緊張著,可是問了所有人,並沒有。他們說受傷前她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最大的夢想就是和蘇禾永遠在一起,和現在一樣。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是那麼沉重,她會做很多很多噩夢,夢裡面,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她不記得情節,但她記得那仇恨,以至於有的時候早晨起來,她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來。蘇禾會輕輕掰開她的手,然後坐在床邊,為她的手上藥,把她的指甲修整的平穩漂亮。
可是好像不對。
她記憶裡有很多模糊的人影,有個人會揉著她的頭罵她白痴,會擋在她面前一腳踹飛欺負她的人,似乎一直以來,那個人給了她很多安全感。但她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蘇禾,因為她記得那個人有一雙細長柔軟的手,身上有一股暖融融的味道,那個人是個女孩,那個人是誰,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林夕捂著胸口直起身來,去拿梳妝檯上的藥,蘇禾說了,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吃一顆。她剛拿起藥,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大的震動,手裡的藥嘩啦一聲撒了一地。
“地震嗎?”林夕從視窗望出去。
隨著震動門外響起很多很多的腳步聲,林夕費了很大力氣開門,卻發現一件事,門是打不開的。
“喂!喂!”林夕慌了,拍著門叫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幫我把門開啟啊!”
人來人往的走廊,並沒有人理她。
突然間,所有的燈都滅了。走廊裡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林夕嚇得不敢出聲,迅速跑回屋子用一床被子裹住自己哆嗦著。隨著血液飛濺的聲音,走廊的聲音漸漸沉寂下來,黑暗中,林夕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門,是好的吧?等了一會,發現沒有動靜了,她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門被強力破開了,但是走廊裡彷彿龍捲風刮過一樣,空無一人。林夕小心翼翼的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突然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溼乎乎的,她繃緊了神經,抬起手一看——赫然是一隻眼睛!
“啊!”林夕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尖叫,蹌踉著向後退去。
黑暗中,她面前站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想上前,卻生生止住了。
“對不起,主人”櫻之夏低聲說:“我,沒有,力氣把形體恢復了,我出來,已經費了全部的力氣了!”
“怪物!你走開啊!”林夕哭喊到。
“主人,我不是怪物!”
林夕尖叫著奪路而逃,而身後的人並沒有追,而是軟軟的倒在地上。
林夕提著裙裾,跑過一層一層的白色的迴廊,好像迷宮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大樓裡空無一人。
她奔跑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越往前跑,越是陰冷,然而她無法停下來,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並不是心心念唸的出口,而是一個金屬的大門,卻並沒有鎖,她輕輕一推,門內的情景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血!
整整一個屋子,到處都是濃黑的血!
屋子中央還有一座池子,滿是翻湧的鮮血。
三具屍體並排躺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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