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變成了週考,週末是不存在的,考試也彷彿沒有盡頭,不過也挺好,反正九點開始考試,也可以睡到自然醒。
考語文的早晨陽光特別好,於洛拉開窗簾,整個房間就突然暖起來了。
不想搭公車,便慢吞吞的散著步去學校,這會兒路上沒有學生,多數是上班族,週末也還是很匆忙,大約幾年後的自己也是這般模樣,為了生活,為了未來。
考試位置逐漸不侷限班級,最近幾門考試都是按照考試成績排的,於洛坐在第一考場,即使有幾個同班的,也都是零零散散的。
第一考場在走廊最盡頭,教室裡還有個暗間,考場裡的人來的很多也很早,耳邊都是一片翻書的聲音。於洛聽得有些壓抑,自己什麼書也沒帶,越坐越緊張,她位置也剛好在暗間旁邊,就逃似的進去趴在窗臺邊上看著下面操場。
遠遠地看見張敘出現在操場那頭拐角,陽光鋪在操場上,他閒庭若步的走過來,腳下踩著陽光,身後是好看的影子。
好像一瞬間就放鬆下來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節奏,不急不躁,堅持自己的習慣就好。
大概最後試卷上鮮紅的數字才能作為你的標籤,而這些附加得習慣,只是個人喜歡而已。
無人監考,只是每個教室有負責的學生髮放試卷,然後就是“刷刷刷”的寫題聲。
於洛坐在第四排,第一片是年級第一顧言,她挺直著背,目光緊緊的盯著試卷,很是認真。
其他考場好些人呆了一個小時左右,大概只做了基礎題,也沒寫作文就出去交卷下樓了。
可是也只是其他考場,第一考場沒什麼人,於洛寫的很快,看到蓋彥從門口走過時將試卷疊好放到包裡,然後把答題卡放到講臺桌上就轉身走了。
餘光看到顧言還在做現代文閱讀,於洛看到她第一個多選題的答案,錯了,錯了一個,應該能有三分。
於洛寫語文最大的樂趣就是猜分數,把答案滕到答題卡上,就照著試卷估分數,這句話這個詞可能是關鍵詞,應該可以有兩分……而其中最喜歡猜的題就是閱讀題的多選題,一般有五個選項,兩個錯的,三個正確的。三個正確的裡面又分三分,兩分,一分,除了最完美的,其他都有一些用詞不當,概括不完整等問題。
陽光真好,走出教學樓就整個人被陽光裹住了,特別溫暖。
於洛穿過那片操場,在籃球場旁邊找了個陽光好的位置坐下,蓋彥一行人已經開始打球了。
蔣陸的話大概還在做題,他學習很認真,這點於洛不得不佩服,每一科基本都是堅持到最後一秒。就是將分數看的太重,他和徐鹿每次考完試都要對答案,然後兩個人就開始自我懷疑自我否定,於洛還不能勸,不然會得到:“你考得好,當然不用擔心。”
於洛本來就特別敏感,每次聽他們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面上雖然尷尬的笑笑,但是心裡挺難受的,就自己走遠一點,儘量不主動找他們。
過幾天他們緩過來了,就問於洛:“怎麼了?學霸要拋棄我們這些學渣了。”這話即使也怪怪的,可於洛還是又慢慢恢復之前的生活,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怕孤單,其實就是自卑,自卑到盡頭的自卑,所以他們說幾句不好聽的話,她就開始自我否定,想很多然後遠離,但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立刻敞開心扉和人玩做一團。
林與正從考場出來也有點要打籃球的意思,他一邊脫校服外套一邊問坐在那兒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於洛:“於小洛?你要造反?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沒心情做。”蓋彥投了一個三分,於洛一邊給他鼓掌一邊回答林與正。
林與正就馬上一副子找到知音的樣子看著於洛激動的說:“是吧,我就覺得,坐裡面悶死了,那你做完了嗎?我作文沒寫。”
於洛說:“做完了,作文也寫了。”
林與正:“於洛你這個變態,別和我說話。”
於洛……
背後傳來歡笑聲,於洛轉頭看,正逢上一班籃球大部隊,拿著球的照樣是傳說中的級草。他沒穿校服,天雖然熱了,但還是適宜穿薄外套的氣溫,可這位少年顯然已經直接跳過了薄外套,此刻在早夏的微風裡著一身看著就冷的T恤,滿臉都是春風得意。
於洛大概也相信楚介說他比較傻的這個事實了,這麼著的天,就連向來不怕冷的張敘還穿著校服,手還揣兜裡。
不過說起這事兒也是個巧事兒,據說顧言有一次不知道是沒考好還是壓力重,在後操場蹲著哭得難受。
楚介那日剛巧在那兒經過,他本來就是特別溫暖小陽光一樣的人物,就循著聲遞給了顧言一包紙巾,然後還送給了她一顆棒棒糖。
你看,小太陽就是小太陽,要是於洛聽到這聲兒,估計早就被嚇得拔腿就跑,還能走過去安慰幾句。
不過這都是後話,但那之後據七班相傳,附中鐵打的第一名顧言除了學習以外,居然還多了個深藏心底的男神,這個傳奇男神就是八班那個超級愛笑的男生,他叫楚介,愛打羽毛球,兜裡總揣著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