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點頭。那是鬼母特意拿蛇咬的,說能為三喜治舌頭。
子素驚道:“那真得找鬼母媽媽找藥才得。不過,我是不支援救屋裡這個的。瞧他們這些臉色,我的恨,難以消去。”
庒琂道:“姐姐,我不能讓你跟三喜牽連進來。所以,救是要救的。”
子素道:“我已不在乎生死了,只是死在他們手裡,我心裡不甘。好歹,我們的事辦了,到時同歸於盡也好。”
庒琂悽楚一笑。
子素也笑笑,道:“才剛說到藥先生,我想起來了,為何不讓人找藥先生呢?”
庒琂搖頭:“藥先生並非御醫。三哥哥的命跟常人不同,我這會子去提,倒坐實我們害他,心虛所為,再說,別人未必看得上藥先生的醫術。”
子素道:“先生好歹救過他們的,連這個也信不過?那真是枉費我們對他們施捨一份情了。活該煎熬著。”
說完,子素左右看看,無人,挪開膝蓋,湊近庒琂,道:“誰讓你跪的來?”
庒琂道:“沒人。”
子素道:“那你趕緊起來,別摻合。只要沒人出口怪罪你,你就別承認。”
庒琂道:“太太問我跟復生了,實話說了。”
子素道:“實話說什麼了?這三爺去石頭齋找你做什麼?”
庒琂淒冷一笑,如何回答?
莊玳去石頭齋,確實是庒琂暗傳資訊,他來石頭齋,不就是為子素得罪莊琻的事?
庒琂沒回復。
也恰好這時,身後鬼鬼祟祟走來一人,讓庒琂有機會閉嘴,不然,真不知如何回覆子素的話。
鬼鬼祟祟之人,是驀闌。
驀闌自從那日受辱被攆,莊瑚將她收留在東府,便讓她日日在底下做苦差事,藏著呢。莊瑚跟驀闌說,等有機會,再請求太太准許,讓她回莊玳身邊伺候。等來等去,也沒見,心裡的著急無人體會得到。日裡夜裡,倒常常怨恨鏡花謝的人,若不是她們,太太郡主怎麼攆走自己?
當聽說莊玳被蛇咬,驀闌按不住擔憂,幾番猶豫,偷偷潛來,想看莊玳一眼。
到底說,主僕一場,伺候那麼多年,感情是有的。
這會子過來,外頭正好沒人,她走到承福苑院門外,看到有兩個人跪著,她倒沒注意她們,當是府院裡的丫頭被罰,且說,她不張聲,是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當下,院門口,驀闌扶門窺看裡頭,地上,庒琂和子素禁口跪著。
相互都沒瞧對方。
要知道,她們三人,是對立兩派,往深的說,是仇人呀!
院子裡靜悄悄的,莊玳在哪一屋住著?驀闌瞧了半日,不敢舉步入內。這才想起問跪在地上那兩人。
於是,驀闌把手絹往臉上捂,低聲問:“你們三爺住哪屋?”
庒琂和子素猛然抬頭,看見驀闌捂住半張臉,覺得有些眼熟,聲音更熟了,正要回應。
驀闌也瞧正了她們的臉面,怒了,忿忿地道:“是你們?”
那時,聽到郡主屋裡傳來一聲“哐當”的物件摔碎聲。
庒琂和子素迅速轉頭望去,心裡疑惑,不知裡面又發生什麼了。再轉頭來看驀闌,驀闌已不見。
庒琂怪問子素:“姐姐,才剛這人……”
子素冷笑道:“聽著,像一個人。”
庒琂道:“驀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