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琻“嗯”一句,坐欄杆上,嘆道:“嫂子坐。”
大奶奶不好意思坐,道:“我來給太太請安,太太在忙我就出來走走。看我腳跟沒方向,來擾亂魚仙上姑娘的金鉤。我就不敢坐了。”
莊琻道:“那又何妨,嫂子來釣呀!嫂子釣得了,算賠給我了。”
莊瑛覺著莊琻玩笑開過分了,幫著大奶奶說話道:“嫂子別管她,讓她自個兒坐吧!”便拉大奶奶要走。
莊琻一把攔住,道:“沒良心的蹄子,這會子認得嫂子是自家人了。東府財權大,賠不了我一簍子魚,就地釣一簍子能如何?”
莊瑛道:“姐姐無聊自個兒繼續坐下釣就是了,何苦為難嫂子。淨是拿人欺負。”
莊琻不依,道:“我說錯了麼?才剛都在的,見到魚上鉤,是嫂子來了,嚇跑我的大魚兒。我就是無聊呀,如不然,要嫂子來執杆做什麼。”
說著,將竹竿子遞給大奶奶。
大奶奶不好不接,接在手中更是騎虎難下了,再者這情景裡,莊琻嘰嘰喳喳說話,底下的魚未必願意上鉤呀,而自己來北府是有要事要辦呢。
幸好這時,涼亭旁邊有一陣笑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也沒見有人。
莊琻對那聲音喝道:“是誰?有什麼好笑的?”
說完話,莊琻自己還大笑不止,聲音比才剛那人還大。是有較勁的意思。
轉眼,之前那笑聲停音了。莊琻等人疑惑呢,又聽到湖邊綠植草叢處吱吱響,走出來一人。
眾人看得清楚,是意玲瓏。
莊琻瞧真切了,原本笑開花的臉猛然僵住,瞪渾了眼,催促萬金道:“萬金,我們家的湖邊何時來只母雞了,還叫得這般聒噪。”
萬金道:“姑娘,母雞不認識主子,聽說,一人得道,母雞得上天。到我們湖邊,不比上天容易麼?”
莊琻沉著臉,道:“去,把母雞趕走。難怪我釣不到魚,原來有晦氣!”
言語之間,意玲瓏彎腰,從草叢中提出一簍子,並拉出一根竹竿。笑道:“哎呦,我這邊的魚可真多呀,才來一會子就得一簍。都怪那邊的雞鴨亂叫,不然我還能釣一簍呢!”
意玲瓏那聲音又尖又大,整個湖皆能聽見。
莊琻哪裡忍得住意玲瓏這般譏諷,便叉腰跺腳道:“誰是雞誰是鴨?你說清楚!”
意玲瓏眼都沒抬,嘴裡道:“哎呀,這水面咋那麼亮呀,我什麼都見不到了,就聽到一隻叫花嫩雞在叫!真是討厭!”
莊琻氣不過,撩起袖子,要去撕鬧。莊瑛和大奶奶見狀,也不叫丫頭來拉,急是扶住莊琻。
莊琻氣在頭上,扭扯地要去找意玲瓏。意玲瓏悄悄看一眼,覺著可笑,便笑個不止,這行景,更是長了莊琻的氣焰。
幾人在亭子中扭扯。莊琻氣極,手勁兒揮開,打在大奶奶的頭臉上,大奶奶受了力,跌向欄杆。
忽然之間,只聽到丫頭在身後驚叫,同時,聽到亭子下頭響一聲。
等眾人低頭看亭下,水花濺彈,水暈連環,大奶奶張開雙臂,若隱若現的在水下掙扎,呼叫。
是的,大奶奶被莊琻推入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