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緣的母親驚訝,欲伸手去扶住。
所有人哪裡知道慧緣百口難辯,曹氏所做所說的句句誣陷。慧緣苦不堪言,淚水斷絃一般流溢。
這情景,眾人又振奮狀轉疑惑臉目望。
曹氏想解說什麼話,庒琂不等她出聲,急走出來,去扶起慧緣,再向慧緣母親端一回禮。
庒琂笑道:“正好。”致謝地向曹氏端禮:“二太太想得周到。”
如今此幕,慧緣被蒙,胡亂被推來認親,還被扣上欺瞞庒琂的罪名。庒琂更是多心想到,才剛跟眾人說沒見過老婦人,不識得,實打實的打臉呢!
庒琂道:“慧緣如常跟我提過她母親,我沒見過。如今見到,還是託太太的情。”便向曹氏深深端禮。曹氏急忙笑去扶。
慧緣小聲泣道:“姑娘!”
庒琂拍慧緣手臂,道:“想必你是意外極了,高興得淚水都不聽你使喚。”
庒琂拿出手絹替慧緣擦拭。慧緣握住庒琂的手不給擦,緊緊捏住。庒琂笑著,使力開脫她的手,幫她拭淚。
老太太和郡主是知庒琂身份的,眼下牽出一個慧緣母親來,兩人心中也驚,臉面卻不得不假裝歡喜迎合。實裡都想趕緊收場。
郡主便道:“瞧我們,真是失禮了。客人才來,不然先讓她們母女說說話去……”
老太太急忙應聲。
曹氏話沒表完,怎麼能放人,連連說:“過會子聚也無妨。我花大力氣去找的呢!還不是為門面裡的事兒。老太太,如不然我先說清楚了,也不負有這等好事。不枉我一手操持府裡的事務,不留話柄最後給人說我不用心。”
老太太無可奈何,自個兒嘆息,預設了。心中實在不滿慧緣,覺著此女心機怎如此重,琂丫頭竟信任她。
只見曹氏道:“這孩子臉皮薄,我操心就操心到底。太太也不管理這些,我理當多擔待些,等那日喜事給我們老爺提幾罈子喜酒就完了。原大家都不知曉,慧緣丫頭服侍琂丫頭為了得些銀子給她老父親治病。這才有跟進我們府裡來。雖說這種事兒不好當眾議論,既然來了,我就替他們攬這豬皮厚臉,一併說了吧!就過門那事兒,我尋思不好辦,要我讓從老太太這兒出,人家三太太西府明裡不說我什麼,到底我操持事兒,怕她心裡想是我慫恿老太太這般辦。於是吧,我就把她父母找來了。後頭那日,丫頭出門放回去,讓從外頭進。合情合理。免得日後有人拿身份說嘴,把這大奶奶的名頭落在丫頭份上了,叫東府,叫大爺如何自處?”
除開老太太和郡主,眾人俱點頭,言稱是道理。
曹氏道:“若論身份,慧緣丫頭出身也沒辱沒我們東府。我也是問了才知道,慧緣丫頭以前也顯貴過,因家道落景,艱難起來。她家人個個兒都沒個良心,丟了她們三個病的病弱的弱,老少無依,姑娘苦,大小姐身份不要了呢,出來給琂丫頭做丫頭。我弄明白後,怕不真切,故再去向她母親問,才知道是真。”
曹氏通篇下來,處處維護自己的事務操持,維護東府,維護慧緣,實裡每一句話都是撒謊,慧緣沒去求她接父母進來呢。
打了實之事,慧緣一口不能頂回。曹氏撒謊,卻說的實話。
一、如真嫁人,自己想父母在場,磕頭叩謝拜別。
二、家事艱難,真實。
想想此前跟曹氏回莊府,慧緣再三叮囑父母要避開些,日後不可再見曹氏等人,還好沒把庒琂等人遭遇傾心告知,不然此刻不堪設想。對曹氏,慧緣自己也央求過權當那日沒有見過。曹氏和父母各自答應自己了,如今為何這樣?
慧緣心中想:註定辜負了庒琂。才有才剛那聲“姑娘”的叫喚和下跪。
這些,眾人不知內情,庒琂怎能知曉?
庒琂看曹氏說得頭頭是理,就慧緣家事一說,印證了慧緣此前跟自己交代的無二。
曹氏說完,又對庒琂迎一臉,讚道:“姑娘才剛說不認得,是想逼我來說通透。可不是姑娘的意思讓我辦的,又羞難開口,讓慧緣丫頭巴巴來跟我提,還說得不清楚,折這麼些時候。如大老爺回來,真拍板定下怎麼迎接,那真是失禮了。”
曹氏這謊,老太太是不相信的,知道她喜好功,沒想到如此不要臉面。再深想,庒琂拼命逃出來進莊府,怎能讓慧緣扯出根基身份?若有心人往裡頭挖,查下去自然知曉結果。
因而,老太太當機立斷,等曹氏停音,便揚手對竹兒說頭痛。
眾人見這般,都前去安撫,莊瑚更是著急要去找醫生。老太太掙扎說不必了,休息一會子就好,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