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郡主抬回西府,老太太又差人請來大夫瞧過。晚間,郡主才恍惚醒神。
郡主一醒,急急來到莊玳屋裡。
日前,莊玳機靈,看那些婆子打得輕,最後幾下讓著力打。他怕晚些回去,郡主要叫人檢查傷口,好叫上藥,但凡看到沒丁點事,要生氣責怪。
如今,郡主站在一邊,驀闌正在給床上的莊玳上藥。
莊玳一邊給上藥一邊嚎啕。
郡主瞧著揪心萬分,極心疼,碎碎念地罵莊玳不識好歹,又一旁責怪驀闌。驀闌委屈,只顧掉眼淚,卻不敢反駁。
正在這時,莊勤跟貼身僕子叫四通的打外頭回府,聽得今日之事,一臉不悅走進來。
郡主擦拭眼淚向莊勤,大有緩情之意,生怕莊勤又拿兒子出氣。
莊勤道:“混帳東西,我看他自找的。好些沒?”
郡主搖頭道:“我原是沒想到!是玝丫頭給我報的話,我怕傳了出去,說我們西府的護短,就查個究竟。誰曾料搜出一個人來。”
莊勤不管理這些,忙揮手叫個侍應的丫頭道:“去,把五姑娘房裡的敷兒叫來。”
莊勤怒氣坐下來。
一會兒,敷兒心驚膽戰的走進,直直向莊勤跪下。
莊勤指示四通道:“給我打!”
四通應得,撩起衣袖,狠狠朝敷兒的臉上扇耳光。郡主多是不忍,要制止,莊勤哪裡肯聽。
莊玳躺床求饒道:“父親、母親,老爺,太太!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求饒也不頂用,敷兒的臉已被打得紅腫起來。
跟在外頭立著的莊玝實在聽不下去,衝進來,跪在地上求:“是我教下人不善,請父親母親責罰。”
莊勤怒道:“好的東西不傳,淨傳些不乾淨的。”又對床上的莊玳道:“你不犯出點事兒來,我看你是過得不安生!”
言語完畢,莊勤甩袖領四通出去了。
郡主狠狠指莊玝的額頭道:“你啊你!”也跟莊勤身後出去。
餘下,屋裡,莊玳好言寬慰莊玝等人不說。
郡主追在莊勤身後,回到房間裡頭,摒開旁人,給莊勤倒茶送水,捏手錘背。盡顯賢妻模樣。
郡主道:“老爺息怒。”
莊勤道:“夫人何時也變得如此莽撞。”
郡主道:“我也是無可奈何,搜出一個人來,當時心裡想姑老爺那事兒,遲早要連累我們。就想借這事兒把姑娘遠遠打發走……”
莊勤悲嘆一聲,實是苦惱。
郡主又道:“如今,老太太發了話,姑娘還留府裡。只是,擔她心裡怨恨我們。”
莊勤眼睛一閉,道:“夫人糊塗。”
郡主道:“老爺你看如何是好?”
莊勤道:“你自己看著辦,這樣的事,叫我如何出面。”
莊勤不理會,起身,對外頭呼喚四通,說呈給宮裡的禮物可是周全了,四通不知回應了什麼,他便出去不再管理郡主。郡主站在屋裡,心裡悲苦不已。
等再晚一些,郡主差寶珠送些金瘡藥到鏡花謝。也沒說別的話,只說讓姑娘好生休養。
庒琂主僕三人禮遇相待,也不記仇。
此刻,燭光之下,庒琂趴在床上,慧緣剛給庒琂上完藥。
三喜心疼她家姑娘,落淚不止。
庒琂反而寬慰兩人道:“不礙事,你們去看下碧池姐姐醒沒?”
慧緣去看了一眼,回來說,比先前好了些。庒琂安心了下來。今日經歷確實過險,都怪她自己思慮不夠周全,把伯鏡老尼昔日的教導拋於腦後。伯鏡老尼昔日教導說:“後宮之中,能立於最後者,皆是不善口舌之人,不爭斡旋之事。”
想想,能怪誰人?
三喜道:“姑娘為何不如實招了,遭受這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