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進隔間前,慧緣自主去掌一盞燈。
庒琂心中疑惑,見三喜和慧緣捂住不肯說,也沒問了。跟她兩人到隔間。到裡頭一看,方知曉被糊弄了。
裡頭哪裡有碧池的身影?四處對方旁雜物件,一張久無人臥的矮炕橫在窗下,上頭堆滿書籍,孩童玩用之物。
庒琂嗔怪道:“好你們,快說,人去哪兒了?”
三喜“噗嗤”一笑。
慧緣也笑道:“姑娘不急。容易找到,必定易出事。”
故向庒琂招手。只見慧緣朝西北角落走去,把燈擱在一張貴妃高凳子上頭,開手挪動挨在牆上的堆積物件。三喜也上去幫忙。
塵灰極大,裊繞騰起,十分燻人。庒琂略是退幾步,待定下腳,轉眼看去,慧緣和三喜已把物件搬完,後頭露出一大石塊,石塊下頭鑿了槽子,裡頭灌有石珠,輕輕一推,那大石塊便移動走了。再往後頭,是一張塵滿的“步攆行”圖,用木框框住畫心。兩人同力出手移開,才看到那光滑的牆面露出一個掛燈按鈕,小小一按,便騰空出現一道暗門。
裡頭,黑漆漆,見不到半點星光。
一陣陰風,徐徐吹出,迎面撲來。
庒琂怔住了,凜然一顫。
慧緣拿起燈,先進去,道:“姑娘仔細腳下。”
庒琂還不敢舉步,三喜膽大過來扶,兩人方跟在慧緣後頭。
庒琂怯生生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進了門,直往是一條甬道。慧緣走在前頭怕姑娘見不到路,故矮蹲下照地上。
慧緣道:“我那日回來拿衣裳,後來不是撞倒貝子爺了嗎?貝子爺走後,我原也是要去的,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響聲,指引我去。到裡頭我原是沒發覺,倒躥出幾隻老鼠,把我嚇得個半死。我尋思,有老鼠如何得了,夜晚嚇到姑娘如何是好,我就拿棍子去打,老鼠倒沒打著,陰差陽錯給發現這兒了。我是想跟姑娘說,沒想一連發生事,不好提,再者這樣隱秘的地方,主人家興許不願意太多人知曉,我只管我的嘴就行了。沒敢聲張。姑娘現知道,要責要罵,我心甘願受。”
三喜撇開道:“連我竟沒發現,她也不曾告訴我。”
慧緣道:“還不是怕你嚇著姑娘了,再說這是莊府的地兒,既是密室,想必不得外人知才好。”
庒琂不根究,只道:“碧池姐姐就藏裡面?”心裡有幾分不安,對慧緣的隱瞞略顯不爽。一回想她的話,也見得情理,也不放心上了。
慧緣點頭。三人小心翼翼摸索前行。
前方,甬道曲折,深不見底。
拐一道口子,慧緣道:“姑娘,到了。”
細眼瞧,原來拐道,裡頭有一間小密室。四下亮著燈火,空空一間兒,無他旁物,地上簡簡單單鋪一張褥子,碧池髮絲鬆散,氣若游絲躺裡頭。
庒琂進去,蹲在碧池邊上,道:“還沒醒?”
慧緣搖頭。
庒琂四下環視一番,起身,從慧緣手中拿過燈。思思豫豫走出密室。
三喜快步跟上:“姑娘你去哪兒?”
庒琂沒回復,三喜瑟縮拉住她的衣裳,慧緣最後跟出來。
三喜道:“姑娘我怕。”
庒琂立住,道:“你和慧緣在這裡守著。”
三喜道:“姑娘出事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