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幕再次悄悄降臨,又過去了一個不尋常的白天。
此時不遠處軍營中的廝殺聲漸漸減弱了下來,這一場沒有懸念的屠殺似乎已經接近尾聲了。而在此處,魔淵與賀行兩個人仍然對立而站,然而此時的賀行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默默地站在那裡,好像是在等待魔淵對其任意的發落。
此時的魔淵真實也好,虛偽也罷,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彷彿對面所站之人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自己的朋友一般。
他向前走了兩步,對賀行說道:“十多年了,這西魯城都是由你照料,你對這裡的熟悉程度,絕非他人可比。若是你今日留下這裡自己去了,你放得下心麼?”
“這一切還不是你造成的,現在給我說這些,是何用意?”賀行看著魔淵說道。
魔淵不理會賀行這些話,繼續說道:“安德似乎不是太看重將軍,今日之事一出,將軍未來該何去何從啊。依我看,你還是留下來,守護你的西魯吧。”
賀行一愣,沒太明白魔淵的意思,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隨它而去嗎?”
魔淵笑道:“若是將軍不嫌棄,這西魯城還是你的。我知道將軍在此地生活一輩子了,對此地的感情也是極為深厚,若是願意,這個地方我依舊交予你管理。”
“在這靈界的大陸上,你憑什麼能說這種話,憑什麼能把他交給我。”賀行似乎對此很是不屑。
魔淵此時哈哈一笑,仰天說道:“就憑我是魔族一族之王,就憑我今日今時要將此地佔有。”
賀行內心一驚,原來自己面前之人是魔族現任的統治之王,難怪自己察覺不到此人的行動。“你現在將我軍中將士盡數屠殺,此時又讓我幫你,你覺得這麼做合理嗎?”
魔淵繼續說道:“若是將軍執意不從,怕是這西魯會有更多人生靈塗炭啊!”
賀行內心再次一驚,似乎是有些猶豫,少頃之後,回道:“此事可不是小事,我想好好考慮一下。”
魔淵轉過身去,同時笑道:“如此也好,你走吧,若是想好了,隨時可到西魯來找我,這裡的百姓們,還在等著你呢!”
賀行看向魔淵,眼中露出複雜之色。“你讓我走。你不怕我不回來嗎?”
魔淵邁開步伐,朝軍營中走去,同時對賀行說了最後一句話:“事到如今,你到哪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堅信我這兒是你最好的選擇。賀將軍也是聰明人,知道我需要什麼,也知道你自己需要什麼。”
看著魔淵的身影漸行漸遠,賀行站在原地不斷思索。自己丟了西魯,損兵折將,若是自己一人完好無損地回靈都覆命,丟人暫且不說,自己的將來怕是沒有一點保障了。
而魔淵這邊,剛剛攻陷西魯城,內部必定混亂,若是他不能儘快擺平這裡,只怕早晚也會陷入困境。自己在西魯任職多年,若是幫助魔淵,此地定會盡快回復秩序。但若是不幫,魔淵為大局著想定會採用鐵血政策,回覆此地正常運作。所以剛才魔淵講明,若是賀行不會西魯,怕是會有更多人因此而喪命。
賀行現在進退兩難,他望了一眼西魯方向,暗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向北而去。
魔淵回到軍營中,此時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眾將士正在清理戰場,清點傷亡。魔淵沒有傳達任何命令,只是穿梭在人群中,與眾人一起忙碌著。
沒過多一會兒,魔心二人帶著受傷的卞祿返回軍營。告知魔淵具體情況,魔淵安排人帶卞祿去療傷。然後對魔心說道:“城中已留部分將士把守各個區域要道,敵人的動作不會這麼快。你帶上除傷兵外的所有戰力,向南方去援助青毅元帥,務必拿下通齊城。事後帶原班人馬再返回這裡,開始做守備工作。至於賀行之事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再管了,即刻出發吧!”
待魔心帶人離去後,魔淵安排好營中事宜,獨自一人向西魯城城內而去。
很快,一日一夜一晃之間便過了。第三日上午,在泉靈山山巔,靈都之中,內城一座宮殿內。
一張長長的桌子放在殿內正中央,桌子兩邊坐滿了人,一個個精神略顯緊張。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桌子最頂端坐著的一個人,此人四十多歲,表情平淡地看著眼前放在桌子上的一份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