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並用的爬到了軟榻上,肥胖的身材已經很像個球狀物了,往軟榻的一角一蜷縮,徹底就是個皮球。
“操!霍謙你他媽真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
“我這個人呢,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霍謙笑眯眯的轉動著手腕:“第二討厭的,就是有人當我的面兒罵我的朋友。曾經的朋友也不行。你想怎麼罵慕念安,都是你的事兒。可你罵葉靈璧的兒子,就不行。”
王老闆抖了抖眼皮,太清楚霍謙這廝的本性了。他根本就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優雅儒雅,霍謙從本質來說,跟他是一路人。
是舔著刀尖兒過日子的人。
如若不然,當年的霍謙也不可能在港城,靠拍武打片發家。霍謙骨子裡,刻下了一股子的狠勁兒。
只是因為他近些年總飾演一些儒雅成熟的角色,讓人們忘記了,他曾經是怎麼樣靠兩個拳頭和不怕死的狠勁兒才闖出來的。
霍謙眼底的戾氣愈濃,嘴角的笑意就愈深:“你還把我當做是當年在片場的龍套麼?你不高興了可以對我又打又罵。你也該睜開眼眼看看現在的時代了,威脅我?你威脅得了我麼。做生意講的是一個和氣生財,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被霍謙笑眯眯的對待了太多年,導致王老闆不願意去看如今的霍謙成為了什麼人。他還一廂情願的把霍謙當成是那個在片場討生活的小龍套,他不高興了隨便就可以打罵。
主要霍謙這麼多年,對他的恭敬態度一點都沒有改變。霍謙跟豪門千金大婚的時候,他也到場去恭賀了。豪門千金瞧不上他,但霍謙硬是逼著豪門千金給他敬酒。
就讓他以為,他和霍謙的地位關係,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霍謙的地位早就超過他了啊!
王老闆哆哆嗦嗦的伸出雙手:“霍謙,你冷靜一點。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是我和慕念安這個賤人的事兒。你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霍謙慢條斯理的將袖子挽上去,頭也沒回的說:“慕念安,出去,關門。”
慕念安走到門口,沒有出去,而是把包廂的門反鎖上了。
霍謙一把揪出王老闆的頭髮,英俊的臉龐猙獰的不得了:“好奇為什麼我這麼多年對你還是那麼恭敬嗎?我告訴你,因為我記得你的一飯之恩。當初我在片場跑龍套,你儘管對我又打又罵,可你到底是給了我機會的人。如果沒有你,我出不了頭,儘管那是你羞辱我,但我願意記你的好兒。可是我想,我還你的情,這麼多年也已經還清楚了。”
“王老闆,現在是該算算我們這麼多年的帳了。”
接下來的場面,十分暴力。
慕念安起初還津津有味的抱著一盤點心在旁邊欣賞,王老闆是如何被霍謙揍成了豬頭。但後來,她已經看不下去了。
霍謙根本就是在施暴,是在發洩。王老闆被他揍的都已經喊不出求饒,像是一頭死豬,他卻還是不肯停手。
拳頭打累了,他就抄起銅製的鐵盤。鐵盤被打凹進去了,他就隨手拿到什麼就往王老闆的腦袋上招呼什麼。
再這麼打下去,只怕王老闆真的要被霍謙活活打死了。
慕念安放下點心盤子:“霍謙,夠了。出了人命,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霍謙蹲在軟榻上,鬆開了王老闆的衣領,背對著她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回頭,已經又恢復他溫雅的一面:“慕總,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要是走了,你可就真成殺人犯了。”慕念安斜睨了一眼出的氣比進的氣多的王老闆:“你走吧,善後交給我。”
霍謙從軟榻上跳下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不用了,這點小事情我可以善後。”
慕念安笑了一下:“還是讓我來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抽王老闆巴掌。怎麼說呢,看你揍他,我很爽。就當是我買的門票了。霍謙,你真的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明知道王老闆當年只是為了羞辱他,才給了他一個機會。可他還是願意去唸著王老闆的恩情。並且這麼多年,一直都忍耐著王老闆。只怕好處也讓給了王老闆不少。
就這一點,霍謙就讓她大為驚訝。和她想象中的霍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霍謙說他動手,是因為王老闆罵葉靈璧的兒子。這句話,她信。霍謙不是為了說給她聽,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霍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第一次,她對一個陌生男人感到好奇了。
霍謙把剛才為了揍人脫掉的外套穿上,笑了笑:“慕總,有沒有意向投資一部武打電影?我忽然覺得我還是適合拍武打片。”
慕念安也笑:“現在有這個意向了。要跟我合作嗎?”
霍謙:“跟我這樣的人合作,可以嗎?”
慕念安衝他伸出手:“霍謙,我覺得我們可以拋開以前,重新認識。你值得我去了解你。至於要不要合作,等我瞭解你之後再談。至少目前,我對你的討厭,全部都消失了。”
霍謙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討厭消失了,成見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