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同樣堅若磐石,冷若冰霜,也早已習慣了並且享受著這份孤單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的貼合在一起,深深的粘在了一起。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分開,便已經無法分開了。
哪怕是用最尖銳鋒利的匕首強行割開,也只會得到一地的猩紅鮮血,兩顆被強行分開的心,鮮血淋淋,卻還是融合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怎麼分開?
分不開的。
……
“權總,去哪裡?”
當被權少霆牽著手帶離書房的時候,慕念安笑著問了這麼一句。權少霆沒有回答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當在那扇被上了鎖的房門前站定的時候,答案就已經擺在了眼前。
但慕念安卻有些迷茫,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又帶自己到封塵了他過去的房間。
門鎖,早就被拆掉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給拆掉了。
輕輕掩著的房門,伸手一推就能被推開。
這扇房門,已經沒有再上鎖的必要。
權少霆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推開了那扇房門。
他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繞開鋪滿了一地的雕塑作品,目標是那個被白布所遮蓋的雕塑。徑直的向那覆蓋著白布的雕塑走去。
慕念安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
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跳聲。她輕輕的吁了口氣兒,生怕自己的心臟爆炸。
權少霆與慕念安十指緊扣的手,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他兩根手指輕飄飄的捏著那白布,嘴角一勾,緩緩的舉起兩人扣在一起的手,漆黑的丹鳳眼漫不經心的劃過她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
“湊合買來的東西,到底是不合心意。湊合就是湊合,湊合不了的。夫人眼光高又挑剔,倉促之下買來的婚戒,還是不能令夫人滿意。”
慕念安握緊了他的右手,卻還是要給自己解釋一句,“如果天天戴著婚戒出門,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何止是戴著婚戒,無數次她都想召開一個新聞釋出會,直接公佈她和權少霆的關係。明明白白的昭告天下,她慕念安,就是權少霆的合法妻子!
可她不能,為了他籌謀多年的計劃,為了他佈置了多年的棋局,她不能任性又隨意的公開和他的關係。
心細如髮的慕念安當然留意到了,自從兩樁案件發生他從倫敦回國之後,婚戒他就每天都會戴著,哪怕是洗澡,他都不曾把婚戒卸下來過。可是慕念安想,他堂而皇之,不加掩飾戴著婚戒,怕不是為了她。
就是因為他忽然開始每天都戴著婚戒,趙穎兒息影隱退的風波,才那麼浩浩蕩蕩又持之以恆。雖然權總這邊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什麼,可權總的婚戒都已經戴在無名指上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啊?
婚戒啊!無名指上的婚戒啊!
權總這是明明白白的在昭告天下,他結婚了,他有妻子了。而這位神秘的權夫人……其實也沒有多神秘。還能是誰啊?不就是趙穎兒嘛。
壓了壓心尖兒又絲絲密密冒上來的疼痛酸楚,慕念安打起精神在小臉兒上揚起一抹微笑,問:“權總,這個雕塑……想來對你一定很重要吧?”
“不是很重要。這是我最重要的一件作品。一件,從未公開過卻對我意義非凡的作品。”
“我猜也是。”慕念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