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一,別真把我當傻子。”慕念安懶洋洋的勾起粉嫩的唇瓣,笑的譏諷料峭。
“葉靈璧跑到天涯海角,你們都能把給抓回來。夜長夢多的怕不是葉董,是我。”
慕念安兩隻手抱著膝蓋,腦袋靠在膝蓋上,一雙杏眼,彎彎的笑著,可那笑意,未曾深達眼底。
“廳裡的表現,太不專業了。我隨便幾句話,他們就放心的把葉靈璧這塊大肥肉放走了,你覺得這合理嗎?
哪怕安娜真的是葉靈璧的合法妻子,廳裡也不會隨便放一條大魚溜走的。我讓你去清賬,就是想要確認我的猜測。
事實證明,我猜的挺準。我們清賬的太爽快了,說明這點錢,對我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廳裡又不是傻子,人家是開賭場的。開賭場的能是什麼好人?廳裡不想辦法把葉靈璧吸乾絕不會罷休。
可今天的情況是什麼?我們輕而易舉的就把葉靈璧給帶回來了。廳裡連個屁都沒放。”
阿一垂了垂眼皮,只是道:“少夫人,我們一定會保護好您。”
“我並不質疑這一點。”慕念安偏過頭,不再去看阿一,而是望著拉斯維加斯的夜景。
這座不夜城,太繁華了,也太紙醉金迷了。
哪怕是深夜時分,這座不夜城也是燈火通明,竟然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喧鬧。
這樣的繁華和喧鬧,只讓慕念安覺得心慌。
在這片紙醉金迷之下,隱藏著最多最黑暗的罪惡。
而這罪惡,有一片,是為她準備的。
對此,她心知肚明,卻無可奈何。
“權總提前跟廳裡打了招呼吧?”慕念安淡淡的說,“只要我人一到,廳裡就會把葉靈璧交給我。
我這次不是來帶葉靈璧回家的——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帶葉靈璧回家。
帶葉靈璧回家,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為了讓我離開京城,來到一個權總沒有辦法護我周全的地方。
京城是權總的天下,沒有人能在京城對權總的家人不利。我若一直待在京城,害死少恭哥的兇手絕不會露頭。
只有我離開了京城,離開了權總,那老毒蛇才有可能動手。老毒蛇若隱忍不動,蟄伏在暗處,權總很難揪出他。
而這次的拉斯維加斯之行,就是為了讓老毒蛇對我下手。
我,就是這個誘餌。阿一,我猜的對嗎?”
阿一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垂著腦袋。
“你的沉默已經回答了我。”慕念安笑著聳聳肩,“我想,我猜對了。我給權總當這個誘餌,我是心甘情願的。”
“少夫人,您……”
“但就算是誘餌,就算是棋子,也有苦中作樂的權利吧?阿一,我想在拉斯維加斯多玩幾天。我好不容易出國一趟,你要是不讓我多玩幾天,你就太畜生了。”
阿一苦笑連連,“少夫人,您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沒人敢攔著您的。”
“是呀。反正老毒蛇對我下手的地方,又不是拉斯維加斯,而是倫敦。
那麼我在拉斯維加斯多玩幾天,不影響權總的計劃呀。”
阿一猛地抬起頭,敬畏的看著慕念安,嘴唇蠕動幾下,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看來,我又猜對了,是不是呀?”
慕念安笑的天真又陰鷙。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模樣,同時出現在一張臉蛋兒上,竟然一點不讓人覺得違和。
慕念安笑的有多天真,她那雙杏眼就有多陰冷。
冒著寒氣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