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這時候哪兒顧得上權少霆的提醒,她在陳老師的眼睛裡,只看到了絕望!那是恨不能自己立刻去死才好的絕望!
“權少霆,你別管。”慕念安連權總的面子也不給了,沒好氣的推開了他的大掌,“你們男人的戰爭,幹嘛要把陳老師給扯進來?他們父子倆嘴上句句不離陳老師,好像他們幹仗全部是為了陳老師一樣。可他們真要是心疼陳老師,會這麼不管不顧陳老師的感受?權少霆你也是,你們男人只顧著自己那點破事兒,從來就沒真正心疼問過陳老師。”
老爺子倏地,便樂了。
“嘿,這丫頭真是有意思。”
丟下這句喃喃自語,老爺子打了個哈欠,轉身,上樓,睡覺。
今兒這劍拔弩張,結束了。
葉維康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跳動。葉靈璧臉頰的肌肉,跟他老子一樣,瘋狂的抽搐跳動。
這兩父子,都拿對方都仇人看待。可父子就是父子,血濃於水,血緣是割捨不掉的。連憤怒的表現都一模一樣,這還能不是親父子啦?
“陳老師,別搭理這群幼稚又沒心沒肺的男人。”慕念安輕輕摟住陳露的肩膀,“走,我陪您出去吹吹風,散散步。他們要打,就讓他們打好了。反正有權少霆在旁邊盯著,出不了人命。”
陳老師感激的看著慕念安,無力的靠在她的手臂上,兩個人慢吞吞的向別墅外走去。
“夫人——”
權少霆按住了慕念安的肩膀。
“我會照顧好陳老師。手機我有,120我也會打。”慕念安說完,就扶著陳老師出去了。
干休別墅裡,只剩下了那對仇人一般的父子,還有一個沾親帶故的權少霆。
“陳老師,別哭。您這一哭,那父子倆可又的打起來。”慕念安湊到陳露的耳邊,輕輕的提醒,“您的眼淚,現在不能流。咱們得把您這眼淚攢起來,留到該用的時候。陳老師,別忘了,您的眼淚,是對付那父子倆最好的武器。”
陳露破涕為笑,“你這孩子……心思太通透了。”
慕念安只是笑笑,並不回答。用力的摟緊了陳露的手臂。
“二嬸嬸……”小餅乾六神無主的站在大門口。
“餅乾,你的紳士風度呢?去給兩位Lady買杯熱咖啡呀!”慕念安說完,扶著陳露的肩膀,繞開小餅乾就向干休別墅的小花園走去。
其實她壓根就不認路,她只知道,陳老師如果待在別墅裡,那對父子倆心平氣和不了。陳老師是那對父子的心尖兒寶貝,更是那對父子的軟肋、死穴,更是能對付那對父子唯一的武器。
只是,這武器有時候用的不在地方了,那不但沒有效果,反而還會帶來負效果。
剛才那情況,陳老師就不能留下。她離開了,那父子倆才能用男人之間的方式來解決他們的問題,也可以說是矛盾,或者是仇恨。不管是什麼,陳老師得迴避。她若留下,那父子倆只要一看見她,怒火兒就蹭蹭蹭的往天靈蓋躥。
那能解決問題嗎?
陳老師離開了,就算是動手,那父子倆都不會再有任何的顧忌。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反而也就沒事兒了。怕就怕,已經動手了,卻又礙於陳老師在場,彼此都得控制點,收斂點,心裡的怒火兒,只會更加旺盛。兩個人心裡都狠狠的憋了口氣兒。
這個道理,陳露豈會不明白?她在丈夫和兒子中間這麼多年,她什麼不明白?她比慕念安更瞭解那對父子。只是……她雖然明白,可要她放手不去管,她做不到。
而慕念安,就是幫她狠下心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