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小餅乾按照平日的時間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對著鏡子滿意的整了整自己的墨綠色和深藍色相間條紋的小領結。
“二嬸嬸?二叔?你們怎麼這麼早!”
當小傢伙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餐廳的時候,慕念安跟權少霆明顯已經用餐完畢,特意在等他。
“我比平常吃早餐的時間還提前了將近十分鐘呢。”小餅乾撅了撅小嘴兒,揚起小胳膊,花管家就將他抱上了兒童餐椅坐好。
“我睡不著……”慕念安臉上有些忐忑,“很多年沒有出席這樣的場合了,我都怕自己有點適應不了,不知道到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好。”
“夫人不必擔憂。你又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你以前經常出入此類場合。只不過是這幾年生疏了,找找感覺,封堯會幫你的。”權少霆一目十行的瀏覽著財經類報紙,淡淡的說道;“我只要抽空,也會陪著你。”
小餅乾認真的點頭,“我也會幫著二嬸嬸的。你就安心好啦。”
慕念安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兒,眼神稍微有點心虛。
她並不擔憂出席今天的開幕儀式,以及開幕儀式之後的酒會。雖然已經有整整四年沒有踏入過這個圈子,但她畢竟以前經常出入參加,所以心中並不忐忑。她之所以會失眠……完全是因為她心中的那點小心思。
她做了一個噩夢,從噩夢中一下子驚醒。一身冷汗,全身都在發抖。權少霆還睡著迷糊,覺察到她的異常,他將她撈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在他的懷抱中,她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而已。夢醒了,就好。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這樣告訴自己。
夢裡,她又被關進了警車要被送入監獄,她嚎啕大哭,哭的嘶聲裂肺,她趴著警車的欄杆求權少霆救她,在夢中她一遍遍的告訴權少霆,她是被陷害的,她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權少霆根本不聽她說話,他只是用最冷漠的眼神,不沾一絲感情的撇了她一眼,便摟著蘇沫兮站在原地,冷漠的望著她被警車帶走。
她甚至現在還能清楚的回想起來,依偎在權少霆懷中的蘇沫兮,眼神有多得意,神情有多驕傲。
但最令她心碎的,並不是夢中蘇沫兮的得意洋洋。而是……權少霆的冷漠。
夢裡他沒有說一句話,連一個表情都沒有給她。他就是那麼冷漠的看著她嚎啕大哭,看著她瘋狂的解釋自己是被陷害的,他無動於衷,他面無表情。
權少霆的冷漠,才是深深的刺傷她。也是她心底最害怕的。
生物鐘極準的權少霆醒來之後,才問她,晚上是不是做了噩夢。
她只是笑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害怕搞砸了今天的開幕儀式,畢竟是由我負責,如果出現了一丁點的差錯,我很難跟丁阿姨交代。”
“夫人不必擔心。我一有空就會陪在你身邊。我也會讓封堯好好的陪著你。”
類似這樣的話,權少霆從睡醒到現在,說了不下十遍。
可她的噩夢是什麼,她最怕的是什麼,他根本不清楚。
她最怕的,不是被冤枉,而是他不信任她!
滿腦子充斥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垃圾’,又沒有信心自己能否好好的隱藏起對他的感情,慕念安這才睜眼到了天亮。
她的噩夢,自然不能讓權少霆知道,所以才胡亂編了一個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