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君不見得,我倒覺得這侍衛不但沒有冒犯城主,反而是在維護城主,赤燕城有如此將士,卻是可喜可賀!”
那城主和空靖顯然都已氣紅了臉,只是不敢當面發作而已。
“少君說此人是在維護本主,卻又是何道理?”
“我彷彿記得在城主和這位將軍說道劍樂乃妖魔之音時,明知如此言及是對王城不敬,若本君當真追究起來,又豈會輕易饒恕這般辱沒王上之人,然而在座所有官員卻不發一言,唯獨此人敢出面阻止,若非我瞧在赤燕城中還有一人尊重聖樂的份上,本君又豈真會不追究,所以,我說城主該褒獎此人,可是有錯?”
此番話既道出孽徒是為城主以及赤燕城的安危著想,又以王城的身份加以要挾,使得殿閣之內竟無一人敢出言反駁,就連空靖與那城主都不知該作何回答。
“好一句為本主著想!”那城主說這句話時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好,對待如此忠臣,本主又豈會責難,此事就不再追究!”
雖然已經被饒恕,可是孽徒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恨已經更深,自己為何要他的憐憫而放過自己,他不由冷笑起來,道:“不必了,我出言阻止可並非是為你…”
當孽徒想回絕他的赦免時,卻見到婕藍擔憂地看著他向她不住搖頭示意,孽徒突然間已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突然間又有了一絲溫度,他將自己後面的話吞了回去,因為,這是婕藍的請求,他不願她為難。
“並非什麼?你想說的是並非是為城主著想,為赤燕城著想是吧?”空靖想抓住這機會可以讓擎戰無法保住他,以此激他將後面的違逆之話說出來。
“我當然是在為赤燕城著想了,難道你方才沒聽到少君如此說嗎?”雖然有些不甘願,但仍狠狠地朝空靖回了過去。
凝鹿看著突然轉變的孽徒,雖然開心,但是卻更加的憂傷,她看著一旁的那個男裝的女子,便知道了答案,她彷彿真切地明白了,在孽徒的心中,那個女子是無可代替的,而自己,彷彿就是他在路邊撿到的一隻可憐的小鹿,而自己,卻搖尾乞憐般地甘願跟著他。
擎戰本以為孽徒會不領情,但好在最終改變了說辭,他俯近婕藍耳邊輕聲道,“你這別有趣味的朋友看來還不至於那麼愚蠢,沒想到你的魅力我倒是小看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出手幫忙自己自己都應心存感激,可是每獲得他一次幫助,他那有些戲虐而輕佻的言語卻讓自己感到厭惡。
而當孽徒看到婕藍和麵前這個少君舉止如此親密時,心裡不由驚疑著他倆是什麼關係?為何會在一起?
可是這句話他無法問出口。
豫堯見此事已平息,便忙朝城主和少君恭請道:“現在此事已解,請主上少君入席重開宴席!”
那城主瞧了眼孽徒,顯然是餘怒未消,彷彿一頭挫敗的獅子在尋找到機會復仇而暫時壓制住自己的憤怒,他重回席座,朝眾臣道:“開宴!”
眾官雖然仍心有餘悸,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飲酒暢歡,而閣中也奏起了絲竹之聲,方才那窒息般的爭鬥彷彿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而在這場宴席當中,感覺只有婕藍孽徒和凝鹿三人顯得那麼的多餘,而孽徒時不時地看向婕藍,婕藍感覺到他的目光,回望而去,朝他禮貌性地一笑,孽徒頓覺在這殘酷而無情的城殿之中,有了一絲溫暖。
然而卻冷了一旁凝鹿悲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