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何處?”豫堯直接詢問道。
“就在蔽處樓上品茶呢!我這便帶客人前去!”那掌櫃招呼了自己的一名夥計招呼著其他顧客,便自己親自領著豫堯朝樓上走去,而那護衛則跟在他身後,時時刻刻留意著四圍的情況,確保自家主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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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主領著豫堯上了閣樓,便側立一旁,手指向沿窗坐著的兩人,輕言道:“就是這二位!”
豫堯看向窗邊,便見到一個冷峻的少年坐在桌前品著茶,那少年將近二十來歲的年紀,但他俊冷肅然的面孔看來卻佈滿了滄桑,彷彿受盡這世間所有的悽苦與悲涼,而他那空蕩的袖管,更顯出了他的冷酷與傲然。而坐在他對面的那名女子,卻與滄然的他正好相反,她看上去如此的秀美,那美彷彿不屬於這人世間。坐在一起的兩人,彷彿是上天的仙子守護著歷受磨難計程車者,那般的奇異而引人注目。
而面前的這兩人,卻正是被空靖斷臂的孽徒和相救於他的凝鹿。
豫堯朝他們走了過去,而他們卻並未抬眼瞧他一眼。
“這竹玉丹心卻是別緻,老夫想出價將其買了去,不知二位可否割愛呢?”豫堯試探著詢問起來,他在詢問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孽徒身上,不曾離開。
“此玉是一位故人留給我的唯一珍品,又豈會輕易相讓。”
“既不轉讓,又何以出售呢?”豫堯反駁起來。
“只為等一個人,一個識得它的人!”孽徒的眉宇間透出一股逼人的氣魄出來,那氣魄讓人望之而生畏。
而豫堯聽得這言語,粗老的手顫抖了一下,久久不能言語,“你可知這竹玉丹心的來歷?”
孽徒此時才轉過頭來看著面前這位半百的老人,一字一句道:“空竹雖無心,但惟有老夫一片赤誠,自有日血灑為忠,便以竹盛血,證明臣心!”孽徒說此話時以老者的口吻說出,彷彿在學著他人的語氣回憶著過往之事。
而豫堯聽得此言,瞬時間臉色突變,他看著面前這個斷臂少年,不知道是驚還是喜,他的臉因激動而在不住地顫抖,但卻又極力忍著,他有些哀憐地看著孽徒斷掉的臂膀,雖然想詢問,卻知道此處非說話之地,只能忍住自己的悲痛,他勉強地露出隨和的笑容,道:“果然是好玉,血證忠心,老夫很是喜歡,這玉我是要定了!”
“這玉只有交給配得上它的人才能顯出它的珍貴,現在我既已拿出也就不再收回,便請這位尊者留下,倒也讓這玉有了價值!”
“既是如此,那便請這位後生將玉送至我府上,我定會讓家奴貴金相贈!”豫堯雖然言語淡然,但神色間卻已對面前這人有著敬畏之心,那雙明亮的眸子始終未離開孽徒一眼。
“自會到府上叨擾!”
豫堯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麼,徑直下樓去了,而他的護衛裘熒疑惑地看著孽徒凝鹿二人,心想主人身份如此的高貴,怎會對此二人另眼相待,他素知主人行事一向嚴謹,既然叫這二人到府上來肯定別有用意,雖然想知道,他卻絕對不問,因為主人若願意對自己說就一定會說,不願意自己就要學會壓抑自己的好奇心,不然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而當豫堯走後,凝鹿起身走到孽徒身邊,用茶水蘸著在桌上寫著,“剛才那位是?”
孽徒看著凝鹿,神色頗為凝重,“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凝鹿看著孽徒充滿了悲傷,便不再詢問,她拿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遞給孽徒,孽徒用左手接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