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這一夜,八爺向林狠透露了許多鮮為人知的真相,也讓林狠徹頭徹尾瞭解了萊州萬家被滅門的真相,八爺近段時間,經常宿醉,甚至越發的下跌,變得神神顛顛的,主要的原因是他常常會做噩夢,林狠問他,做了什麼噩夢,八爺藉著酒勁,直言不諱,笑道:“這些話,本來不應當說的,但是我現在已經成為這樣了,拿了人家的東西,被人家逼到了這個地方,就說這惡念,只要動一下,就不能收拾了,現在我就是這般,你千萬要記住,以後睡覺,小心謹慎,可不敢睡死了,那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追來了,屆時,咱們三個人,非死在他的手中不可,趁著現在還活著,要早早的享受。”
聽完這些話,林狠就害怕了,八爺只說那人,那人的,那人叫什麼名字,八爺一概不知,正如林狠不知道八爺的名字一樣,此人神秘的身份,讓林狠感覺不到不寒而慄,心想:“我本事不高,八爺那麼好的手段,尚且位居此人像什麼似的,萬一那人真的來找我們了,我焉能有命在,八爺也說了,我們絕不是他的對手,難道我這一生,只能被困在此處,等人來殺麼,我是一個人,不是待宰的羔羊。”林狠在心中想了一會兒,八爺依舊在說著,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林狠的心思,全部在此處,最後林狠問道:“八爺,既然咱們如此畏懼此人,為什麼不把不屬於我們的東西,交還給他呢,他得了東西,還能再追殺咱們嗎?”
八爺聽到這裡,微微一愣,揚起手來,一巴掌懸在半空,差點就要打下來了,他努努嘴,又放下了手,罵道:“他媽的,小兔崽子,你懂個屁啊,那東西至關重要,在咱們的手中,或許咱們還可以活,乃是保命符,倘若如你所說,交出去了,那人更不會放過我們了,你懂嗎?”
林狠道:“不懂,八爺,你實話告訴我吧,那炎煌令碎片,真的那麼重要麼,不過是一塊小小的鐵片子,為什麼整個江湖都在趨之若鶩的尋找此物呢,就連十大家族,萬家也···”
八爺搶過話頭去,說道:“萬家之事,今晚只說一次,咱們既然犯下了這件事情,橫豎都是一個死,你還太小,不進江湖,怎麼知道江湖的險惡,我看你的筋骨比張燁要強不少,可不算是個天才,頂多是個練武的材料,我準備把我這一身的武藝,都傳授給你,張燁的話,就不中用了,學了也是白學,浪費資源而已,今晚往後,你要記得,發生了萬家的事情,那人要殺咱們,乃是為了滅口,黑道上的人也要殺咱們,因為他們要咱們手上的碎片,而白道的人,更不會放過咱們,因為他們要給玩家報仇,而我們最終換到了什麼,十萬兩銀子,還有一生的躲躲藏藏,在我活著的日子裡,你們不準出去,等我死了,看你們的早晚,我天天如此飲酒,可讓你們看不慣吧,沒有干係,實際上我都明白,我的好日子,沒有幾天了。”八爺一連串說了很多,難免惆悵的面龐爬上了憂愁,林狠自有打算,聽完之後,跪在地上磕頭。
“祖師爺,你老看中我,可是我的福分,我以後一定跟你好好練武,等那人來了,我學好了武功,咱們未嘗不能一戰,只要殺了那人,就好了吧,他們就不回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八爺冷冷一笑,只見,月上中天,繁星眨眼,山風一吹,酒勁更勝,他打了一個呵欠,說道:“去他孃的明天,先度過這個晚上再說吧,時間不早了,咱們從明天開始,明天黃昏的時候,你帶著酒,到山澗那邊等我,我單獨教導你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張燁知道,這裡只有咱們三個人,若是給他知道了,難免讓他妒忌,從而生出禍患來。”
林狠不解,說道:“張大哥,能有什麼禍患,他對祖師爺忠心耿耿。”
八爺抬起屁股,笑道:“他這個人,是我最早帶在身邊的,當初年在我沒有娶妻生子,見他可憐,又想,我一個人行走江湖未免太過於寂寞了,一身的武藝,若是沒有個傳承之人,百年殯天之後,江湖上水還能記得我八爺來過,可是這小子太不爭氣了,腦袋瓜子太直了,不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我即便把我這一身的絕技都傳授給他,他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不過三四成,眼看著一片禾苗,不能打出米來,那還費什麼二遍事,於是我就看見你了,人心都是善妒的,喜歡別人有什麼,他就有什麼,有了,自己就開心了,如果自己有的,不比別人的好,心中也會失落,一旦自己有的,超過別人了,那他的驕傲就出現了,他見著我只教你,而不他教他,他的心裡會好受麼,進而,對你我生出不滿來,一旦這樣,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林狠明白了,點頭道:“是,祖師爺,每天下午,我就給你去山下的村子裡打酒去,如果有燒雞,我再給你帶上來一隻,你慢慢教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八爺道:“那就是了,你回去休息吧。”說完,向夜幕中的山洞走去。
林狠一個人,站在原地好半天,心裡非常複雜,想著,“我以後就跟著八爺好好練武了,等我有了一流的功夫,就離開這裡,那人的仇人是八爺,我若是走了,他即便找來,又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江湖上,長著八爺的功夫,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麼?”可惜,事實到最後,有點不令人滿意。
後來的日子裡,為了不讓張燁發現八爺偷偷的叫林狠武功,八爺專在黃昏的時候,讓張燁下山去放哨,就坐在村子裡的茶棚裡,留意著可疑的人,而每到下午,就開始教林狠練武,那些時間,八爺的酒癮越發的大了,一喝酒醉了,練武變成了體罰,林狠稍有不解之處,練的不對的地方,八爺非打即罵,久而久之,林狠就害怕了,練武的熱度驟減,這還不算,八爺也不認真了,一切全是說得好聽,做的難看,最後的一段時間,八爺喝醉了就跑去睡覺,讓林狠自己去練武,結果全不對路子,所以,林狠即便是個天才,那又怎樣,在庸師的手裡,還不是白白的斷送了。
後來,因為八爺醉酒,張燁和林狠覺得陪著他在這裡遭罪,倒不如有些手段,出門去闖蕩去,於是兩個人那一晚上,商量好了,灌醉了八爺,兩個人偷偷地下山。
林狠說完之後,張燁大罵一聲:“他姥姥的八爺,他就這麼小看於我,武功只交給你,不交給我,幹下這種生孩子沒有屁.眼的缺德事,讓老子白白在山下,等了兩年多時間,無論颳風下雨,老子一天不敢耽擱,就怕那人找上門來,對咱們不利,你們兩個龜孫子倒好了,躲在一邊偷偷的練武···”張燁越罵越生氣,真是三尸暴亂,七竅生煙,指著林狠,一發而不可收拾,全是些難聽的話,林狠索性也就破罐子破碎了,與他對罵起來,沒有半分兄弟輕易,似乎在山上,扶持那麼多年,盡是一些過往雲煙。
“張燁,你個狗東西,你自己太笨,願得了誰,若是你聰明一點,只怕被遺棄的那人就是我了,你氣個什麼勁,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現在撒泡尿照照吧。”
張燁道:“就你小子會說,我笨,我哪裡笨,我逼你可聰明得很,八爺那老小子,可是瞎了眼了,對你有教導之恩,反過來,讓你這條毒蛇,咬了一口,哈哈哈,這就是報應,好,這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給他的報應。”
林狠道:“你是說我林狠無情無義麼,不錯,我林狠無情無義,也好過你,咱們兩個同是一丘之貉,誰有比誰好的了哪去了?”
張燁罵道:“你個吃力把外的東西。”
林狠道:“你個貪生怕死的蠢貨。”
張燁罵:“你父母一定是個做雞的,才生出你這麼個敗類的東西。”
林狠回應道:“你不知道你爹爹是誰,你個雜種。”
倆人罵著罵著,就要動起手來,陸謙玉看了一場熱鬧,心中也對此事明朗了,當初害死萬家滿門的人,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人,那個人是誰,不知道,可能只有找到了八爺,才能得知他的名字,不過從林狠的話語裡可以聽得出來,八爺與“那個人”也是萍水相逢,是“那個人”用重金收買了八爺做事,即便八爺不做,這件事情也會由其他人去做,會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無從得知,因為上水不會倒流,時間不會迴轉,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陸謙玉要找到八爺不可。炎煌令碎片,還在八爺的手中,陸謙玉定要找到這個父母還數百個豪傑,丟掉性命的東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