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他在附近,回去的時候甑燃摸進了廚房。提著菜刀追著阿姨。阿姨被嚇得馬上就辭了工。他的手臂上,現在還有奪到時留下的疤痕。
他以前是不相信報應的,現在卻是相信了。
陸孜柇的臉上的表情是平靜的,甚至連眉頭也未皺一下。江光光沉默著,等著侍應生過來拿了選單,這才說道:“給我留一個你現在的電話。”
陸孜柇就唔了一聲,卻並沒有馬上就留電話。撿起豌豆子兒嚼著,問道:“程容簡沒在這邊?”
他現在分身乏術,身邊的人已被遣散。訊息早已不似原來那麼靈通。也未曾去特意的打聽,所以是並不知道的。
知道她在這兒上班,是昨天過來的時候從這兒路過。見著拎著點心和咖啡過馬路,這才知道的。
“在的。”江光光回答道。
陸孜柇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嘖了一聲,說道:“那他允許你出來上班?”
她這點兒工資,程容簡壓根就不會放在眼裡。竟然還允許她出來上班,簡直就是奇事怪事。
江光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為什麼不允許?”
這下倒是輪到陸孜柇語塞了。他有些意興闌珊的,自己添了茶喝了起來。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包間裡安靜極了。
江光光低垂著頭慢慢的喝著茶,陸孜柇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很快又移開來。說起了一些八輩子打不著邊的事兒。
人多,菜過來好會兒才上班。陸孜柇應該是餓了的,吃得倒是挺快的。
江光光卻是吃得很少,他這樣子她是看不出他是在做什麼的,沉默了會兒。還是說道:“是不是挺不習慣的?”
陸孜柇和程容簡是不一樣的,程容簡是後來才去沿河的。而他是從小就是在沿河長大的。自己會到外邊來奔波生存,這恐怕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聽到這話,陸孜柇夾菜的手倒是頓了頓,隨即似笑非笑的說道:“有什麼不習慣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聽到這話江光光的心裡是一驚的,立即就看向了陸孜柇。但他卻並沒有打算說下去的意思。
江光光原本是想說點兒什麼的,話還沒說出口陸孜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馬上就接了起來。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句什麼。他就說道:“我馬上過來。”
說完這話他也不多廢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拿起了丟在一旁的鴨舌帽戴了起來,說道:“有事,我先走了。謝謝你的這頓飯。”
他有那麼些似笑非笑的,動作卻是很快的。江光光還未說話,他就已走到了門邊,關上了門往外走去。碗裡還剩了半碗飯。
桌上的菜是還剩了許多的,江光光這下是沒有胃口的,也沒有再吃。也跟著往外走去。
陸孜柇的動作是快的,她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待到去前臺那邊買單,才知道已經他已經買過了。
這一整天程容簡都是沒再打過電話的,也不知道他和小傢伙去哪兒玩了。到了下午快要下班,江光光正打算發簡訊給他,問他想吃些什麼菜她去買,程容簡就先打來了電話。
辦公室裡的人多,她並沒有馬上就接了起來。將手機摁了靜音,到了外邊兒才將電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程容簡的聲音很快便傳了過來,開口便道:“阿叡,我有點兒事。讓阿姨在家裡看著鬧鬧,不能過來接你下班了。”
他的聲音是低低沉沉的,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江光光微微的怔了怔,隨即說道:“我自己會回去。”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又問道:“什麼事?很急嗎?”
要是不急,他是不會丟下小傢伙的。
電話那邊的程容簡就點點頭,說道:“有點兒急。不過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擔心。得去一趟外地,估計要兩天才能回來。”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想問什麼的,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問,讓他路上要小心。
程容簡是忙的,這次倒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寒暄,應了一聲好就掛了電話。
那邊很快傳來嘟嘟的佔線聲,江光光站了會兒,才重新回到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