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兒,笑得出來了,那事情應該是已經解決了。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丁郡青大抵是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的,客套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他們一行十來人,原本是以為會要包間的。但卻並沒有,就在離江光光和郭數不遠的地兒坐了下來。
郭數哪裡想到吃個飯都會遇到丁郡青,下意識的就看向江光光。但江光光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就沒再說什麼了,繼續吃起了飯來。
大抵是東西挺合胃口的,江光光是吃得挺多的。吃完東西要走時她起身去結賬,然後去了洗手間。
才剛洗了手,丁郡青就拎著包從外邊兒走了進來。江光光的動作就頓了頓。
丁郡青將包放到了一邊,側頭溫婉的看了看江光光,微笑著打招呼:“江小姐巧。”
是挺巧的,江光光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進包間了,她就笑了笑,也說了聲巧。
大抵是江光光見江光光並不驚訝,丁郡青並沒有繞彎子,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過來,是想找江小姐談談。”
江光光就抬頭看行了她,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可和丁小姐談的。”
她並不客氣,語氣裡帶了那麼幾分的冷漠。
丁郡青並不介意,微微的笑笑,說:“江小姐沒什麼可和我談的,但我卻是早就想見見江小姐了。”
原來是早有預謀的,看來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江光光這下就不說話了,等著丁郡青繼續說下去。
丁郡青回身將洗手間的門關上,這才看向了江光光,說道:“江小姐應該知道。我阿簡,在一起很多年過。”
江光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來,淡淡的說道:“丁小姐特地找我,難道就是要告訴我這個?”
丁郡青這下就笑了笑,說:“當然不是。”她說著頓了一下,看向了江光光,說道:“阿簡以前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樣子,挺冷的。因為長得好看,走哪兒都有女孩子捧著,所以,對女孩子,一向都是粗魯不客氣的。”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來,接著說道:“江小姐是不是覺得他挺溫柔的?他所有的溫柔,所有的體貼,都是和我在一起之後才有的。如果不是他去了沿河,我和他,也不會分開。”
江光光就笑了笑,直視著她那雙漂亮的眸子,說道:“丁小姐是特地過來炫耀的嗎?”
她臉上的表情變也未變一下,還是那麼的淡漠。
丁郡青就搖搖頭,微笑著說,“當然不是,我和江小姐都已經不是十幾歲的人了。早過了炫耀的年紀了。如江小姐所見,我現在不過是棄婦而已,哪有什麼資格炫耀。”微微的頓了頓,她微微的低了低頭,然後又抬起頭來看向了江光光,說道:“我過來,是想拜託江小姐,放阿簡一條生路。”
她說完,不等江光光說話,她就接著又說道:“阿簡那幾年過得有多不容易,江小姐肯定不知道。江小姐應該是看到他臉上的那條疤痕了吧,那條疤痕,就是在沿河的動亂的時候留下的。當然,那樣的情況下,留下的,當然不只是那一條疤痕。阿簡,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
她的聲音完全稱得上是溫柔,江光光卻入墜冰窖一般的,渾身冰冷得厲害。關於程容簡的那幾年,她是下意識的阻止自己去問去想的。
甚至是下意識的麻痺自己,他的那幾年,和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但現在丁郡青提起,無疑是在阻止她再自欺欺人。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外邊兒有人在敲洗手間的門,她也像是未聽到似的。就那麼恍恍惚惚的站著。
丁郡青同樣也是未去開門的,稍稍的頓了頓就繼續說道:“我知道阿簡肯定是不會告訴江小姐這些的,就由我來做這個惡人。江小姐和程謹言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耳聞,也知道,阿簡最近在查程謹言的行蹤。我想拜託江小姐,阿簡他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想希望江小姐不要將她拖進你自己的事情裡。我不希望再看到阿簡再受傷。畢竟,人不是每次都有好運氣的,他已經受了夠多的苦,餘生,我希望他能平平靜靜的生活,再也沒有那些勾心鬥角,血雨腥風。”
丁郡青的語氣是很認真的,臉上的表情同樣是誠懇真摯的。江光光甚至無力去反駁或是解釋什麼。
她希望程容簡能好好的,這沒什麼不對的。
丁郡青像是陷入了往昔的回憶裡似的,接著又說道:“江小姐應該不知道,阿簡去沿河那地方。是替他哥哥程舒惟去的是迫不得已的。那時候的阿簡”
她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那張美麗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恍惚了起來。
江光光的眉心隱隱的作痛著,後面丁郡青說些什麼她都沒有聽見,直到衣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她在洗手間裡是呆了好半天的,電話是郭數打來的。江光光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將電話接了起來,告訴郭數自己馬上出去。
出去的時候郭數已經在外邊兒等著了,他是看著丁郡青從洗手間裡出去淡淡。就低低的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