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遲早得買的,長期在那邊,手頭有錢,不可能就那麼租著房子住。而且,田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江光光就點頭應好。可樂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又提起了讓江光光別再住這邊的事兒。
江光光依舊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只說了她會注意。
送走了可樂他們,郭數又過來了。給江光光帶了鍾馨自己做的月餅,知道這邊的天氣比較潮,鍾馨給她織了圍巾,還有兩件毛衣。由著郭數轉交過來,倒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江光光的心裡滋味雜陳,到底還是硬著心腸的什麼都沒有問。只讓郭數告訴鍾馨,讓她以後別再給她帶東西了。
郭數不置可否,稍稍的想了想,問江光光:“周來過來了,你知道嗎?”
江光光微微的愣了愣,開口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從她來這邊之後,幾乎就沒有想起周來過。
他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那位還準備著要結婚,過得挺好的,她也沒什麼好想的。
她是沒有想過,他還會過來的。這邊是危險的,他上次來家裡人必定是不同意的,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再來一次。
郭數想了想,說:“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光光,接著說:“他和家裡人鬧翻了。鬧得挺大的,他堅決要和他那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他的年紀不小了,對方不同意,他家裡人也不同意。女方還鬧了要自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就來這兒了。上次我遇見周叔叔,提起他周叔叔的臉色很不好。”
江光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開始得多熱烈的感情,到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漸漸的潛移默化,變成親情,抑或是厭倦。
她有些兒怔怔的,周來和那位,在一起應該有差不多十年了。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的青春?他未免也太過任性了。如果不想在一起,為什麼不早早的就分開?
郭數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話的,見江光光不說話,輕咳了一聲,說:“他是獨自一個人過來的,和家裡人也沒聯絡。你知道他會在哪兒嗎?周叔叔請你勸勸他,他應該會聽你的。”
江光光搖搖頭,說:“他也沒聯絡過我。”
她的心裡滋味雜陳,周來會來這邊,多半是為了她的事兒。她已說過她的事兒她會自己去做的。沒想到他會那麼的執拗偏執。周叔叔和羅姨就只有他那麼一個孩子,他就從未想過,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讓他們怎麼活下去。而她,更是沒臉再見他們。
江光光深吸了一口氣兒,頓了那麼一下,繼續說:“如果見到他,我會勸他回去。”
她的思緒微微的頓了一下,周來來這邊,必定不是獨自來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是在這兒露過臉的,怎麼也不該再來這兒的。
郭數只負責帶話,這話帶到也就沒事兒了。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笑著問江光光:“最近過得怎麼樣?”
江光光就回答說挺好的。
郭數是知道她想知道些什麼的,笑了笑,說:“我最近也過得稍微輕鬆了那麼一點兒。”他用手比了比,接著又慢悠悠的說道:“我媽媽最近和鍾姨一起在練瑜伽。每逢週末還去福利院做義工,終於不再逼著我相親了。”
江光光就笑了笑,吃著面前的甜點,唔了一聲,說:“你也該結婚了。”
“我倒是想,沒合適的人。”郭數說著就揉了揉眉心,做出了一副苦惱的樣子來。
不是沒合適的人,是他的眼光太高。江光光和他並不是那麼熟,再繼續這話題明顯是不合適的,唔了一聲沒再說話兒。
兩人坐了沒多大會兒程容簡就打來了電話,問江光光在哪兒,他過來接她。江光光就回答了地兒。
出於禮貌,她是側著身壓低了聲音說著電話的。側臉柔和而安靜,不知道電話那端的程容簡說了什麼,她的臉上是微微的有些紅。和每次見到她時沉悶少話的樣子是大不一樣的。
郭數看著,微微的有那麼些失神。
原本是打算請郭數吃飯的,但他臨時接到了電話有事要處理,就急急的走了。
程容簡到咖啡廳的時候就只有江光光一個人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大概是等得有些無聊,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腳邊落著的樹葉。她穿了一雙白色的板鞋,沒有穿襪子,露出了白皙的腳踝。遠遠的看著就跟一學生似的。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程容簡的車剛在路邊停下她就看了過去。很快站了起來,拎著放在一旁的一大包東西朝著車邊小跑過去。
天上是下著毛毛細雨的,有斑斑點點的泥水濺在她的鞋子上她也渾然不在意。
她到車邊時程容簡已下車替她開啟了車門,伸手接過了她那一大包東西,往咖啡廳的方向看了看,挑眉問道:“只有你一個人?”
江光光唔了一聲,回答道:“他臨時有事先走了。”
她說著已坐進了車裡,程容簡關上了車門,重新發動了車子,這才看向了那一大包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一下,小聲的回答:“毛衣和圍巾。”
她是不想說這話題的,也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