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何嘗不想坐炕上?炕一角坐著渾身不自在的沁兒呢。
摘掉手套,齊悅雙手伸進了被窩,“炕真熱。我上去暖暖吧。”
“不要上來。”沁兒只是拒絕,未道出理由。
“嫌棄我啊?”齊悅微笑道,“你就忍心眼看著讓我戰戰兢兢站在這裡?”
改改道:“齊少爺,你也有所瞭解,我家沁兒靦腆不怎麼愛說話,要是真的不嫌棄,你就上去暖暖吧。”
“呵呵不了。”齊悅拿出母親給的那個絹包開啟,雙手遞到改改面前,“嬸嬸,這是我母親上午才給的兩根金條,讓我拿給您添補家裡。”
一見金條,且是兩根,改改頓時眼開金花。
欲伸手,又收了回去在衣襬擦著,“嘿嘿!嘿嘿!照這麼說,你和沁兒之事,你母親也知道了?”
“不瞞嬸嬸您說,我早晨才告訴我孃親的,她聽之後,高興極了。”
齊悅說著,偷窺沁兒反應。
改改也瞄了過去。
沁兒低著頭,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沁兒!快謝謝齊少爺呀!”
“呵呵。嬸嬸,別為難沁兒了。和我母親一樣,您以後就直接叫晚輩悅兒吧。”
“悅兒!好!好!這樣叫,更親切。”
齊悅轉臉對沁兒道:“沁兒,你有想要的什麼東西直接告訴我,我一定辦到。”
“沒,沒什麼。”沁兒摳著手指,低頭說道。
“那你就好好暖著,我改日再來看你。齊悅先告辭了。”
沁兒不語,沒有挽留也沒有道別,依然原樣坐在那裡。
······
齊悅邊解馬韁對改改說:“嬸嬸,您回去吧。只要您答應這事,沁兒早晚會說話的。”
“呵呵!是啊是啊。嬸嬸沒有任何意見。悅兒呀,迄今為止,我已經從內心偏向你了,卻不知道,你家住在什麼地方?家人多少?”
改改之問,也是自從齊悅知道了齊家寨子本來情況後,最為顧忌別人問津的。
猶豫了一下,“我家不遠,就住在西觀山腳下,父母做買賣,常年幾乎不在家。嬸嬸,以小的之見,這些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是,小的將來如何讓沁兒過得舒坦開心,如何孝敬您老人家。您說是嗎?”
一句話說到了改改心窩裡,改改樂得忘掉了一切。
送走了齊悅,改改回到房間,根本就未顧及沁兒之感受,翻來翻去打量著兩根金條。
“閨女啊,你真是個大富大貴之命,以後,娘準會跟著你沾光。娘想好了,這兩根黃魚啊,一根還給周家少爺,一根留著,找個木匠算算,看翻新我們家房子、蓋門樓夠不夠用。”
“娘!”沁兒擔心道,“直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人家是哪裡的人,具體是做什麼的。看他每次來,出手都這麼大方,一般人家哪有這些東西?萬一是壞人了呢?”
“哦哦這個嘛,嘻嘻,你娘我不是糊塗蟲,剛才在門上特意問過了,他說是住在西觀山腳下,父母親在外做買賣。”
西觀山腳下?
沁兒沉思起來。
那裡齊姓人家倒是不少,沒聽說有過於富裕的。確有一家方圓幾百裡的首富,那就是齊家寨子,是滅門周家的土匪,是夢淵哥不共戴天的仇人呀!
“不會是齊家寨子吧?娘,那可是世代靠殺人放火發財的土匪呀!”
“怎麼會呢?西觀山根子大了,我們怎麼能知道他家在哪一塊。”改改白了眼沁兒,“沒看見齊少爺生的眉清目秀嗎?人家每次來都文質彬彬的多會說話,哪根頭髮像個土匪?再說呢,他家要真是齊家寨子娘才高興,誰人敢欺?哪個敢惹?你可別忘了,沒有了你爹,我們吃頓飯都受人欺負。”
“娘!快別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們再打聽打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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