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是這片荒涼土地中唯一的特點。
火紅的土地佈滿了裂隙,源源不斷的高溫氣息自那裂隙深處噴湧而出,混雜著赤紅色的靈氣,如龍捲般席捲而上,很是驚人。
而在這片焦土的深處,正有一人盤坐在一塊被炙烤得發紅的石塊上。
這人,正是鄭邪。
感受著源源不斷地從下方洶湧而來的熾熱靈氣,繞是以鄭邪的耐力也是忍不住咧了咧嘴,發出了“嘶”的一聲。
要知道,這些駁雜而狂暴的天然靈氣可是經過地火的洗滌,裡頭蘊含的靈力固然精純,但是同樣也含有著地火的特性——暴躁。
這些靈氣在鄭邪的主動接引之下,一股腦地湧入了他的經脈之中,在裡頭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若不是鄭邪肉身極端恐怖,怕是早就化成一堆焦炭了。
被身體裡火熱的靈氣弄得面板都有些發紅,鄭邪此時的身子就好像放在鍛造爐裡的鐵塊一樣,在那赤紅之色的映照下,裡頭一些微小的雜質也是在此時顯現了出來。
常人吸取靈氣,無不是用氣海將其一絲絲地過濾,這才敢放入身體之中,但是鄭邪氣海未開,卻敢行如此莽撞之事,著實讓人不解。
在鄭邪的意識深處,張懷山正一絲不苟地指導著鄭邪:
“穩住心神,解開脈絡的束縛,任由那些靈氣在你體內運轉,切莫自行干預。”
鄭邪呲牙咧嘴:
“說的倒輕鬆……”
那些幾乎看得見色彩的靈氣在鄭邪的經絡竅穴中一次又一次地週轉,將鄭邪的氣血都是催得沸騰起來,只要稍不注意便會摧毀那脆弱的經脈。
張懷山冷笑一聲:
“這就撐不住了?你氣海一日不開,你在這天關內就一日不得安生,這裡每個人都有殺你的理由,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同境界。”
鄭邪眉頭緊鎖,汗水只要浸出立馬便會蒸發:
“我知道……而且……我可沒說我撐不住……”
張懷山沒有理會鄭邪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這片地火脈綿延不知多少裡,越往深處越是恐怖,倒是剛好可以把控火候,用來衝開你的氣海。”
鄭邪死死地咬著牙,再度撐過了一次狂暴的迴圈:
“那還真是把控得一手好火候呢……”
張懷山聞言有些不悅:
“怎麼?你是在懷疑我的判斷?我告訴你,就這個位置,非它不可!”
鄭邪無奈道:
“這地方挺好我承認……問題是我覺得你可能高估我了……”
張懷山嗤笑道: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你還是早點準備好跪在別人面前求他們別殺你好了。”
聽了張懷山這話,鄭邪撇了撇嘴:
“做夢。”
張懷山聞言毫不客氣:
“那不就完了?能忍就忍,忍不了也得給我忍,少在這裡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