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上前教訓蘇陌涼的丫鬟被吼得一抖,嚇得面色慘白的退回來,乖乖站在司徒凌香身後,不敢造次。
要知道整個煙青城都沒人能承受得住寧世子的怒火,就連司徒家主都得陪著笑臉,更何況她個身份卑賤,沒有地位的丫鬟,要是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世子,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自然是要謹慎些。
當然,世子一發話,不止丫鬟,在場的賓客們都被世子的態度嚇得不敢吭聲,生怕說錯了什麼,被牽連其中。
如此一來,全場竟是隻有君顥蒼一人,還在優哉遊哉的喝著酒,像個局外人一般,置身事外。
若要細細檢視,還會發現他冷漠的唇角竟是噙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因為君顥蒼一早就看穿了蘇陌涼的心思。
他的女人向來是最會算計的,剛才高調反擊,分明就是深知司徒鶯妍的高傲,清楚司徒凌香是個炮仗,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激怒司徒凌香。
而司徒凌香又是個不負所望的,一點就著,一下子樹立了個任意妄為,兇悍蠻橫的形象。
她一個女子,又是晚輩身份,發起火來,不顧在座的長輩,不顧城主府和公孫家族的臉面,當著世子的面,就敢在城主府發狠打人,難以想象,她在自己家會是何等的野蠻霸道。
這樣潑辣的性子,怎能不惹人厭惡!
加上她又是司徒家的小姐,代表的是司徒家,要往深了想,豈不就是司徒家肆意妄為,沒把城主府,沒把他寧世子放在眼裡的意思嗎?
畢竟,在這樣的場合,真要處罰訓人,也是寧世子開口才對,哪有旁人代勞的道理!
司徒凌香此舉無疑是越俎代庖了,而寧世子是何等尊貴的人物,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女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若這次縱容了她,那他世子的威嚴何在?
所以,蘇陌涼正是篤定世子不會眼看著有人觸犯自己的威嚴,才故意為之的。
這個妮子,心眼多著呢。
這樣想著,君顥蒼嘴角的笑意不禁深了幾分。
此時的他倒是一臉悠閒,而司徒家主卻是顫顫巍巍,趕緊賠罪行禮,“世子,我家小女年輕氣盛,不懂事兒,冒犯了世子,老朽替她陪個不是。說來,她也是見她姐姐被個丫鬟羞辱,一時心中不平,沒控制住脾氣才失態的,但心卻是好的,求你念在她們姐妹情深的份上,饒了她這次吧。”
寧世子卻是不吃這一套,沉著臉,冷聲斥道,“一點小事兒,鬧成這樣成何體統。難道說司徒家還買不起個胭脂水粉,竟要大動干戈,從個丫鬟手裡去搶?”
聽到這話,大夥兒都是瞧明白了,寧世子是有意偏袒那丫鬟呢。
而司徒凌香本還想寧世子為自己主持公道呢,誰知道對方竟是這樣的態度,心頭更是湧上一肚子委屈,正想反駁,卻被司徒鶯妍一把按住。
司徒鶯妍可不像司徒凌香那樣沒腦子,眼下明知道世子有心偏袒,若還不服氣的反駁,非但討不到公道,還會惹得世子不快,得不償失。
司徒凌香被攔住,心有怒火,沒地兒發,霎時怒得漲紅了面頰,暗自咬牙。
至於司徒家主,同樣不敢多說什麼,只有一個勁兒的點頭應是。
隨後,寧世子便是抬起頭,瞧了蘇陌涼一眼,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