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未留意在他們看來修為已廢的令狐疆安,後者也順勢退後一步,既然不是來觸自己的黴頭,那有什麼必要出手?
胡寧氣機暴漲,手腕剛搭在後背的游龍槍上便被馮向山死死按住,祝風梧奪歩佔據一個身位,一手提起江水遙輕輕拋了出去,喝道:“公子爺,快跑!”
胡寧朝前一跺,本欲踩在祝風梧身上,誰知後者藉著慣性朝前一滾,整座平臺瞬間劇烈搖晃,倒掛鎏金塔上散下一層灰塵。
“不要毀了塔!”
半空中的江水遙頓時大喝,藉助鷹翔訣在空中微微停滯的瞬間,鍾友元駕馭雙翼靈鶴從山腰衝出,牢牢接住江水遙後沖天而起!
令狐疆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能逃得了麼?”
他心念一動,萬丹宗護山大陣瞬間浮出,但僅是幾息時間,那道光幕又瞬間散去。
令狐疆安怒火大冒,憑空喝道:“蕭瑜,你這是作甚?!”
“疆安,讓他們走吧!”
蕭瑜淚眼朦朧,不待自家丈夫回話,兩人便看見原本在萬丹宗山下守靈的一眾土匪跟著動了起來。
“令狐疆安,若是讓江水遙跑了,我拿你萬丹宗試問!”
胡寧身軀一震,一道銀色氤氳從身旁浮出,迫開馮向山後瞬間握住游龍朝著輕輕一崩,瞬間凝出一道比槍身打出無數倍的虛影,鐵鞭似的狠狠朝著馮向山撞去。
祝風梧趁著這個空擋回首一錘砸在胡寧肩頭,卻不曾想胡寧竟也學得類似於血衣訣一樣的功法,悍天錘搭在他的肩頭後瞬間軟綿無力,任憑祝風梧如何灌注靈力也不能再深入分毫。
馮向山被那道巨型槍身虛影狠狠拍入山中一時間沒了動靜,倒是陡峭堅固的山體竟是有大半部分被震成齏粉,化做流沙一樣洋洋灑灑的往山下滑。胡寧身形不停,槍頭調轉使出一記回馬槍,祝風梧倉皇收槌抵擋,槌身瞬間被戳出一個槍身大小的窟窿,靈力貼著朝後仰去的祝風梧面門衝過,把身後藥山硬生生的貫穿出十來丈大的空洞。
胡寧順勢一探,一手握槍一手變爪死死掐住祝風梧喉嚨,放聲道:“你若敢走!我定要把這些人挫骨揚灰!!!”
胡寧灌注靈力的大吼,群山震動,聲傳九霄。倒掛鎏金塔被巨大的聲浪震得一顫再顫,就連武靈鏡初期的祝風梧和平臺上的令狐疆安也是瞬間七竅流血,神色痛苦。
令狐疆安剛想遠離是非之地,正與梁謙交手的蕭瑜身影已經騰空飛了上來。昔日的貴婦同樣已是七竅流血,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不待令狐疆安喝罵,蕭瑜快步走在胡寧身前跪下,乞求道:“胡兄弟,莫要毀了這塔!”
胡寧不為所動,再度出聲怒吼,蕭瑜頓時被震得口吐鮮血,身子倒飛出數十丈的距離。
馮向山逆流而上,本想趁機偷襲胡寧,不料被後者回首一刺,直接洞穿了他的整條胳膊,游龍槍內就像長有鋼針似的,牢牢把馮向山掛在槍頭,任憑後者如何使勁也拖不了身。
正匆忙駕馭雙翼靈鶴的鐘友元悽然一笑,越到後期小輪迴之間的差距越是明顯,確如鍾零所言,胡寧可是武靈鏡巔峰,馮向山和祝風梧即便也是武靈鏡又如何?兩人合力又如何?能擋下幾招?
江水遙臉色猛然一沉,喝道:“回去!”
鍾友元驚呼道:“公子爺!不可啊!”
“回!”江水遙再度出聲:“我江水遙雖然只是個武徒鏡,但也是個男人,不至於讓自家兄弟拿命來換條活路!”
鍾友元倔強的搖了搖頭,加緊御獸速度,不曾想片刻間一把冰涼長劍已經搭在自己頸間。江水遙喝聲道:“鍾副宗主,我命令你,回去!”
鍾友元咬牙,調轉鶴頭,衝回萬丹宗。
孃的!死就死!
認了一個這麼重情義的少主,又能和兄弟們死在一起,老子不虧!!
雙翼靈鶴快若流光,衝至萬丹宗時,另一道身形如同天外隕石一樣,以差不多的速度衝向胡寧!
“放了我大哥!!!”
冷雲手持黑刀遙遙一劈,蒼穹瞬間變色,無數塵土隨著這道靈力裹挾而上,形成五個龍捲風,席捲著整個萬丹宗的山門。
“不!!!”
蕭瑜哭的撕心裂肺,在靈力即將到達平臺的前一瞬間她被令狐疆安一把提起,胡寧也在同時抓著半死不活的祝風梧身形急動,狂暴靈力斬在倒掛鎏金塔平臺之上,連線平臺的天橋轟然坍塌,整個平臺傾斜了幾息時間後重新被卡在山上的斷崖上。
藏在那柄黑劍中的令狐以南如遭雷擊,神魂縹緲。
冷雲如同炮彈一樣轉瞬即至,這種久經沙場之人卻不缺乏的就是凌厲果斷,雖然他是要救祝風梧,但出招之時卻也不會考慮著祝風梧正被胡寧拿捏在手裡的這股軟肋,貼進身子就是亂刀砍去。
面對已是通玄鏡的冷雲,胡寧不敢有絲毫大意,將祝馮兩人隨意丟擲後抽回長槍把他迫開,冷聲問道:“蕪城白甲,要摻和這江湖中事?”
趁著短暫的平靜,一直與山腳守靈人待在一起的的凌虎瞬間大喝道:“點!”
你奶奶的萬丹宗!
你奶奶的祝風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