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翼靈鶴在萬丹宗頂上轉了個圈,緩緩落在倒掛鎏金塔塔頂。
蕭瑜一攏秀髮,緩緩道:“江特使,我宗門血戰流雲寨後僅剩弟子二百一十三人。而上峰要求的丹藥中下品丹藥十萬枚,上品丹藥十萬枚,珍品丹藥一萬枚。我們粗略計算了一番,以現在萬丹宗的實力即便每日只留三個時辰時間休息,年底所得也不可能達到上峰要求。這次請您過來,是想看看您這邊是否能向上峰稟明情況,減去一些丹藥數量。讓萬丹宗能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好,恰好胡寧來海星鎮的事血衣魂宗內並不知曉,明天我一併上報便是。”
江水遙神色不變,心裡已經算得了個大概。血衣魂宗要求的這些數量雖是不少,但萬丹宗可是有連鶯印這種驚世駭俗的煉丹手法,以他的水平半月時間尚能煉出兩千枚丹藥,更何況蕭瑜珍品鍊師?
令狐疆安、孔憶鴻、陳百草盤腿坐在平臺上,蕭瑜輕咳一聲,三人從入定中醒來。
令狐疆安笑容依舊溫暖,站起身子朝江水遙拱了拱手:“丹藥一事,還請江特使多多費心。另外江特使在去連赫山脈前陳長老已經教你連鶯印,今天我們四人便打腫臉充次胖子,看看江特使這幾日內將連鶯印練到什麼模樣。若是合格,我們便贈與您幾張丹方,權當這次在連赫山脈讓您受驚的賠罪之禮。”
江水遙點頭,祭出青色小鼎,問道:“需煉製什麼丹藥?”
陳百草笑眯眯的答了一句:“使用連鶯印,一次煉製五枚通脈丸即可。”
通脈丸已是輕車熟路,江水遙醉心煉丹,全然沒有注意連鶯印使出時周圍的嫩草微微直立,像是得到指引一般朝著小鼎方向偏頭。
丹成之時,四人讚不絕口。
令狐疆安輕輕鼓著掌,嘆道:“實不相瞞,連鶯印需藉助塔內天地之力才可使用,我們四人雖然把連鶯印研究了出來,但在塔外,是絕對施展不了連鶯印的。”
“江特使,若您肯將如何儲藏雷劫之力的秘法告訴我們,萬丹宗從此算是欠了您一個天大的人情。令狐疆安別的不敢保證,這塔內所有丹方若您要拿走,令狐疆安絕不對皺一下眉頭。甚至於到時候承天劍宗若要對您出手,我萬丹宗也會像當日血戰流雲寨一樣,拼盡全力保你活路。”
“血戰流雲寨...”江水遙放聲一笑,這一切,似乎和自己預料中並無多大差別:“令狐宗主,祝風梧當時來攻,可不是為了殺我。再者說,你等既依附血衣魂宗,自當與我同仇敵愾,保護我難道不是分內之事?”
“對了,你為何如此肯定以南姑娘不會把連鶯印的秘密告訴我?或者說,你如何能夠確定我此次過來沒有作何防備?”
令狐疆安輕輕一笑,瞞去令狐以南並不知道連鶯印的事實:“以南終究是我的女兒,這世間哪有女兒不向著爹媽的道理?至於你的後手,無非就是馮向山和祝風梧兩人。別說他們現在沒有跟來,就算來了,我也有辦法應付。”
江水遙冷靜的點了點頭:“這天地之力的秘密我若是不願說呢?”
令狐疆安笑容緩緩消失:“明日我會把訊息送到血衣魂宗,就說您被承天劍宗胡寧所害,屍骨無存。柴闕要是想要尋仇,只管朝著承天劍宗找去。我萬丹宗即便要遭他怪罪,卻也不至於真的因為你一人生死而被滅了滿門。不過再您願意說出秘密之前,我們只能請您在倒掛鎏金塔塔底呆上一段時間。”
“倒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江水遙贊同的點了點頭,忽然朝著四周喊道:“令狐宗主欲把我軟禁在塔下,你要是不出來搭把手,那我可就把那顆毒藥吞進肚子裡自我了斷了啊!”
令狐疆安微微心驚,淺沙灘一事他並未親至,對江水遙說的什麼吞毒藥一頭霧水。他還沒來及說話,半空中已是傳出一陣嘆息,胡寧從天而降,緩緩落在江水遙身旁:“你真捨得死麼?”
江水遙咧嘴一笑:“是想活,但也不想被關在這塔底。”
“令狐宗主,江水遙既然存有死志,那我便不能把他交給你了。”
胡寧朝著令狐疆安輕輕一嘆,隨即扭頭望向江水遙:“跟我回承天劍宗,你若是配合,我便不會動你分毫,待契約解除後,放你自由便是。”
說罷,胡寧朝天吹了一聲口哨,一頭頗為雄壯的白色仙鶴應聲而降,落在草坪上。
江水遙笑意盎然,鎮定的從令狐疆安身旁走過。只是在踏上仙鶴的那一瞬間,令狐疆安手掌猛然一抬,隔空一掌拍在江水遙背上。後者只覺眼睛一花,瞬間便沒了知覺。
胡寧臉色一冷,這一掌來得太過突然,莫說江水遙,就連他也沒有想到令狐疆安會在此時出手。孔憶鴻快步走了掰開江水遙嘴巴一陣摸索,取出一顆極小的黑色丸子後冷聲道:“狗屁的毒藥,這明明就是一顆花椒核。這小子,真他娘雞賊!”
眾人放聲大笑,令狐疆安朝胡寧拱了拱手,說道:“胡兄弟給我們一點時間,三日後,定把活著的江水遙送到您的面前。”
胡寧漠然點頭,孔憶鴻剛要把江水遙抬起,天邊兀然射出一箭,直指孔憶鴻的眉心。
孔憶鴻屈指一彈,由靈力凝聚出來的箭矢偏離了方向,把草坪轟出一個淺坑。
令狐以南殺氣騰騰的落在江水遙身旁,喝道:“誰敢傷他,我就跟誰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