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瑜臉色微變的時候,梁謙出聲打斷道:“胡說八道!你等山賊土匪,也配與我宣陽宗為伍?”
祝風梧不置可否,語不驚人死不休:“真是又當biao子又立牌坊,鍾友元請我派人去射殺雙翼靈鶴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江水遙神情玩味的打量著眾人神色,祝風梧這話是在他的安排下說出來的。現在從眾人表情上很明顯就能看出來,是人是鬼,一眼分明。
“你放屁!”
鍾友元最先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巨劍一撩,一道洶湧靈力朝著祝風梧的方向斬了過去。
祝風梧不躲,蕭瑜搶先一步出手將這道靈力震開,轟的一聲巨響,幾人身旁的一處房屋被斬成廢墟。
蕭瑜逐漸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問道:“鍾副宗主,這是想殺人滅口?”
祝風梧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憑他那點水平也殺得了我?”
鍾友元使勁將巨劍插入土裡,漲紅著臉喊道:“滅什麼口?這是栽贓!栽贓!”
他心裡已經把祝風梧全家老小都要慰問一遍。
梁謙望了望淺笑著的江水遙,心裡暗暗一嘆:看來這鍋,終究是得由宣陽宗來背了。
“蕭副宗主。”梁謙語氣放緩,試著解釋道:“你應該清楚,我宣陽宗在飼養靈獸這一方面遠超出你們,真的不至於傻到做出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
“對啊!”鍾友元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急忙補充道:“我出手殺他,只是為了維護宗門清白,可不是什麼殺人滅口。”
看到幾人這幅模樣,江水遙心裡面也稍微有了點底。雙翼靈鶴的死不管是不是萬丹宗下的手,但蕭瑜的反應足以說明,這件事她是不知情的。
江水遙伸了伸懶腰,適時說道:“蕭副宗主,是否受降祝風梧,由你決定。”
“有一點需要說清楚。”
祝風梧出聲道:“我降於江特使,而不是萬丹宗。”
眾人一愣,其實這時候他只要繼續保持沉默,不去刺激蕭瑜,那流雲寨大把握就可以倖免於難了。
顯然,祝風梧並不打算這樣。
他沉聲道:“且不提誰對誰錯,論損失,你萬丹宗的確要大很多。賠償代價再大,我祝風梧也認了。”
“我祝風梧對天起誓,此番賠償過後,你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絕不再找萬丹宗的麻煩。不過有一點你需明白,我流雲寨縱使欠上一個天大的人情,那也是看在江特使的面子上,而不是日後得做牛做馬報答你萬丹宗的不殺之恩。”
蕭瑜很是不滿祝風梧死到臨頭還擺出這樣的態度,冷笑道:“我似乎並沒有答應受降。”
“那你便好好想想吧!再死上幾百人滅了我流雲寨後和宣陽宗一起瓜分這裡的東西,還是聽聽我的條件,以免宣陽宗那種卑鄙小人佔了便宜。”
在大廳內陷入短暫的安靜的時候,祝風梧冷不丁的突然笑起來,漏出森森白牙道:“諸位,我流雲寨沒本事請高人刻下護山陣法,但那些開山造路的炸藥,這年我可存了不少在地底下。要是我現在來個玉石俱焚,你們說在場之人能跑掉幾個?”
話音剛落,眾人神色鉅變!
祝風梧很有誠意的亮出底牌,他不想死,卻也不介意大夥一起死。
“蕭副宗主,我還是那句話,你來拿主意。”江水遙說這句話的時候眉頭不經意間動了一下,炸藥這件事,祝風梧從來沒有提起過。
以祝風梧的性格,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是在危言聳聽。看著蕭瑜似乎準備點頭,梁謙頓時有些站不住了,急聲道:“不如直接殺了他,憑這些炸藥就想要我們的命,簡直是異想天開!”
“以你我修為或許可以賭上一賭。但江特使呢?”
蕭瑜揶揄了一句,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這次她可是帶了近三分之二的弟子過來,宣陽宗只有十餘人,還都是劍君鏡以上的好手!
蕭瑜知道,要是賭錯了惹得祝風梧引爆炸藥的話,那從此以後,萬丹宗的基本上也就跟著廢了。
大廳又沉寂了片刻後,蕭瑜沉聲道:“江特使,我願聽聽祝風梧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