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江水遙坐在令狐疆安身旁的位置上,抿了一口茶問道。
在來之前柴闕就交待過,萬丹宗內養有白色的雙翼靈鶴是專門送來培養的飛行靈獸幼崽,數量極為稀少。眼下雖然不用上交,但莫名死了一隻,肯定是不好向上面交待的。
令狐疆安一掌拍在桌面,茶水濺得滿桌子都是,恨聲道:“有弟子親眼目睹,宣陽宗的人出手射殺。”
江水遙皺眉問道:“宣陽宗如何進得了你們山門?”
蕭瑜解釋道:“宣陽宗離萬丹宗並不遠,有護宗大陣在他們雖然進不來,但雙翼靈鶴飛翔的空間並不受限制。他們定是潛伏在護宗大陣外面,等雙翼靈鶴飛出去的時候出手,只是被我宗弟子發現後來不及拾取屍體便又躲了起來。”
江水遙問道:“既然是一方宗門,那他們自然應該知道雙翼靈鶴的來歷,就這樣獵殺難道不怕得罪血衣魂宗?”
令狐疆安嘆了口氣,說道:“宣陽宗前幾年開始便打算像我們一樣投靠血衣魂宗,上面雖然沒有明面上答應,但其實是給他們也安排了飼養雙翼靈鶴幼崽的任務。他們這樣搗亂無非是想讓我們交不了差後被血衣魂宗怪罪,長期以往,上峰扶持的力度自然就會慢慢傾向他們。”
江水遙點了點頭,宗門之間向來不乏相互攻打吞併,就連馮向山那裡的情報也顯示了蕭瑜可是個頗有野心的主。倒是這事兒來得也忒巧了一些,江水遙隱隱覺得,這是有人在故意給他出的難題。
凌虎在江水遙授意下貼近雙翼靈鶴,仔細看了看傷口,咂舌道:“一箭貫穿脖頸,是個行家乾的,而且實力不低。”
江水遙扭頭,望著正漫不經心的把玩手上玉扳指的老者問道:“秦長老,你怎麼看?”
“挺可惜的。”秦蒙向笑容玩味:“救是救不活了,不如晚上把它烤了吧~權當為你接風。”
眾人一愣,秦蒙向這個態度,是在擺明了自己已經不是特使,沒有義務再處理這些事情了麼?
“那就依秦長老所言,把他烤了吧!”
江水遙嘴角玩味:“令狐宗主,接下來這些天多派點弟子巡山,只要抓到宣陽宗的人,接下來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處理。”
“秦長老,吃完這隻靈鶴,你也該回宗門了。畢竟年劫將至,到時候路上可沒有店家敢開門做生意,要是讓你一大把年紀還在外面風餐露宿,我可有些不忍心。”
說罷,江水遙伸了伸懶腰,不理會臉色鐵青的秦蒙向,朝令狐疆安說道:“有些乏了,令狐宗主,請幫我們安排兩間住處,要清靜一些的。但那種行將就木的人住過的屋子,我可不要。”
令狐疆安笑著應了一聲,讓令狐以南帶著他們去住的地方。看著江水遙和凌虎離去的背影,蕭瑜笑道:“嘴巴倒是挺毒的。”
“夫君~”
蕭瑜絲毫不顧忌秦蒙向在場,朝令狐疆安拋了一個媚眼,撒嬌道:“咱們也去歇歇~”
“好。”令狐疆安大笑,摟著蕭瑜出門而去,主殿上瞬間只剩臉色難看的秦蒙向一人。這些年這兩口子早就對秦蒙向的貪婪厭惡無比,現在他已經失勢,自然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客氣。
令狐以南把江水遙和凌虎帶到一處頗為清靜的院子內後就靜靜離開,凌虎非常有做護衛的覺悟,警惕的把院子裡裡外外檢查完畢後,才回到江水遙身邊候著。
“凌二哥,坐著吧。”
江水遙坐在院內石墩上,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了一句。這些天他聽馮向山帶來的這幾個兄弟一直稱呼凌虎為二哥,索性也跟著這樣稱呼。
倒是凌虎被一聲凌二哥倒是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悶了半天,才扣著腦袋憋出一句:“公子爺,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無妨。”江水遙笑道。
雖然把馮向山他們收入麾下,但畢竟這些人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很多時候都少不了要請教他們。所以在稱呼上,江水遙覺得這樣叫也沒有什麼不妥。
正是中午,南承州的陽光溫柔無比,江水遙與凌虎隨意聊了幾句後便盤腿坐在院中調息。昨夜對於鷹翔訣的領悟效果讓他很是滿意,這些天來每日堅持修習血衣訣的成效也非常明顯。江水遙萬分確定,未來幾天內若是有機會動手,把自身感悟運用到實戰中去的話,那修為境界一定又可以邁出一小步。
至於自身的暗疾,臨行前李廣已經說得很清楚,這種內傷並不會影響到目前的修行,至少在劍君鏡之前是這樣的。在李廣和柴闕的安慰之下,江水遙也很快釋然。自己到達劍君鏡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修行要緊。
兩個時辰後,幾聲猿啼把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凌虎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