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向山從遠處跑來,愣愣的問道:“公子爺,你扔的是...是大鯢麼?”
江水遙回頭,朝他豎起拇指,讚了一句:“眼神可真好!”
馮向山扣著腦袋,乾笑道:“大鯢是淡水魚......在海里是活不下去的......”
“呃...他很厲害的,死不了。”江水遙面不改色的答了一句,其實心跳極快,跟打鼓似的。
馮向山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接話。
自從江水遙幫他出了五萬螢石的保釋費後,他便帶著凌虎等人四處尋找江水遙當時和他們約定的藥材以及海鱷內丹。說來也是巧得很,他們兄弟幾人剛剛把藥材湊齊回到近皇樓,就遇到了江水遙。
其實那幾味藥材本就不算珍貴,就算加上一枚海鱷內丹,也最多就值個三四萬螢石。倒是這些天馮向山等人一直在罄風城周圍活動,幾乎沒有費勁就知道了江水遙是罄風城少主的這個身份。
也正因為如此,馮向山和弟兄們合計了好幾次,猜測江水遙這樣大手大腳會不會是因為不瞭解這些藥材的市場行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江水遙十有八九回來找他們麻煩。畢竟人家可是未來的一城之主,想要殺幾個散修,不就跟玩一樣?
思來想去,馮向山決定退還江水遙五萬,對此凌虎等人也沒有意見。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堅信,錢在好賺,有命花才是最重要的。
但遇到江水遙的後,馮向山還沒來及把螢石從納戒裡面拿出來,就被江水遙的“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我幹”這樣一句話給打斷所有思路。散修多年,處處不招人待見。如今能抱上天江城這顆大樹,是他們做夢也不敢想的。馮向山回過神後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江水遙哈哈一笑,說是這五萬由馮向山分配,做為這些弟兄一年的報酬時,當初綁架他的凌虎幾人當場就蹦了起來,明明是一臉凶神惡煞,手臂上還有不少刀疤的漢子,正諂媚的給江水遙又是揉膀子又是捶腿,口上還不停唸叨著以後當牛做馬絕不反悔之類的話。
這樣的舉動讓在場的人一陣懵圈,有些還揉了揉眼,似乎想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倒是馮向山淡笑著沒有阻攔,他知道凌虎等人這樣做是為了不讓江水遙計較當時的綁架未遂。等這小陣子熱鬧過後,他和江水遙商量了以後如何安排云云。就這樣,六名漢子在輾轉幾次後與江水遙一行人一起到了海星鎮。
現在已是深夜,馮向山顧慮到這樣一群漢子在這個略微有些冷清的小鎮裡溜達始終有些惹眼後,就先把弟兄們安排妥當,獨自趕了過來。
江水遙沒有說話,蹲在海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帶著鹹味的海風一陣陣吹來,撩動著他垂在額頭的幾根髮絲,一時間頗有幾分英氣,連馮向山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自覺的扣了扣腦袋,似乎有句老話叫一胖毀所有?
馮向山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第一次看到江水遙的時候江水遙還在是個臃腫到極致的胖子,甚至凌虎他們還特意模仿過江水遙摔在近皇樓爬不起身子時候的醜態。誰知道才幾天沒有見到,這個少年就跟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似的,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都提升了遠遠不止一個檔次。
對於江水遙的鉅變,馮向山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在他看來,像這種大勢力人家的子嗣有些奇遇,不應該是理所應當麼?
就這樣過了許久,江水遙緩緩出聲,問道:“馮大哥,萬丹宗以前你可有了解?”
馮向山顯然早有準備,說道:“萬丹宗宗主叫令狐疆安,和蕭瑜是兩口子。這個宗門開派應該有個五六十年了,聽說才立宗時這個宗門的日子可是過得相當悽慘,但凡有點實力的宗門或者散修都會來萬丹宗佔些便宜。畢竟修行一路,丹藥的價值太大了。後來老宗主,也就是令狐疆安的爹,主動找上血衣魂宗簽了盟約,萬丹宗才得以消停下來。只是沒過幾年,老頭子估摸著是煉丹煉魔怔了,煉了個稀奇古怪的丹藥自己服下,當時就見了閻王。再然後,令狐疆安成了萬丹宗的第二任掌門。”
“還有一點,這個宗門基本上沒人修習武道,都在煉丹,明面上來看宗門內最高修為應該也不過武靈鏡而已。當然,可能會有那種從不出山的老怪物。”
江水遙皺著眉,問道:“按理說不應該啊。丹道與修行不應該是相輔相成的事情?怎麼會沒人修習武道呢?那這些丹藥煉出來以後能幹嘛?”